“不是这样是哪样嘛,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
“就是就是,不还住一起吗?”暮月加紧套话。
“什么?白星住在时老板家?”
经过两大喇叭抖搂,现在大家都知道她们住在一起了。
白星脸颊鼓鼓吃东西,被点名了才发现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她眨眨眼:“怎么啦。”
没人知道她是真的懵,以为那是装傻充愣回避调侃。
唯有凌听认真观察时砾和白星的反应。
原先她真以为时砾有喜欢的人了,千里迢迢回国,如今亲眼所见心里有了定夺。
终于,凌听带着试探意味问出那个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你们没在一起吗?”
在场人员收敛了声音等答案。
期待的目光强烈不可阻挡,白星后知后觉得知刚才那话似乎问的是自己。
“我们?”她歪了歪头。
该来的始终会来,时砾心感不快,带着几分冰冷:“没有。”
没在一起。
心悬空的凌听肉眼可见地晴朗开来。
而白星忙着动脑筋分析对话,并没有作声。
她的沉默让人理解成失落,总之桌上的三角关系很迷,谁都不清楚时砾怎么想。
同事们吃不太下,怕消化不良,差不多就出发下一场。
楼上KTV,白星坐在包厢中央,手里不知被谁塞了只麦克风,坐姿端正但神情茫然。立体环绕音乐在耳边轰鸣,环境昏暗,五光十色灯光映在白皙的小脸上。
这是干嘛?
白毛脑袋左右拧动,在人群中搜索最熟悉的身影。
时砾坐在皮质沙发角落,凌听正同她说话。
包厢里嘈杂,那女人眉眼含笑,凑近时砾用手遮挡说话,好像很亲密的样子。
这就是朋友啊?
那自己和时砾是什么关系?
白星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
“白星小可爱!你想唱什么歌我帮你点。”嗓门强劲的暮月越过吵闹冲向去,侵占她的思绪。
白星闻声当即转头过去:“什么歌?我不知道呀。”
她的声音太小,暮月只见的嘴巴动,用手势示意她对着麦讲话。
白星会意,低头瞅瞅手里的圆筒,可不知怎么用。
小眼神无助再次看向时砾,恰巧这次时砾也在看她。
那小样儿一看便知遇事了,凌听话未完,时砾拉开距离,起身几步走到白星面前。
白星仰头瘪着嘴巴问:“这个是什么?”
音乐声实在太大,站在面前都听不见她说话,但能猜到问的什么,时砾单膝蹲下,凑近她耳边说:“你会唱歌?”
明知故问,小白摇头。
时砾拿走她手里的麦,递给离得最近的一位同事,复又跟白星说,“看着别人唱吧。”
绿眸转到接过麦克风的人身上,对着它讲话,通过它声音四面八方袭来。
是新奇有趣,只是白星在外一天,都没休息过。
她微微前倾,时砾配合转过耳朵听:“可我有些累。”
在家可以随时化形,在外面不可以,她记着呢。
虽说今天是为了迎接她,不过也是那帮人想玩,不重要,时砾当即决断:“那我们现在回家,再坚持一下。”
白星点头。
她们在最中央交头接耳,而且时砾像极了单膝求爱跪,点歌的暮月嘴角翘上云端,激动切下一首情歌。
不料,时砾对她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暮月眼睛一亮内心澎湃,这是要正式官宣了吗?她猛地一戳暂停键。
音乐停止,在座各位目光都投到白星和时砾身上。
凌听瞬间满目惊忧。
猝不及防气氛变得微妙。
时砾拉着白星站起来,让她拿好东西。话由时砾来说比较凑效,她气场高又是老板,用不着迂回转弯。
“她累了,我们先回去,你们玩。”
暮月失望了一下,仅一下,心情仍旧激动:“累就快回去休息吧,年轻人要早点睡觉,拜拜晚安明天见!”
眼看她俩成双地走,凌听急于无措,柔婉的声调骤然升高:“时砾——”
一喊,众人身形一僵,与身旁的伙伴眼神交流:她想干嘛,不会要搞事吧。
凌听也把外套行李拿上,说:“我这次回国不打算告诉家人,他们知道了会逼我相亲的,我能去你家吗?”
众所周知时砾不太喜欢别人去家里,除家人外,没几个人去过,朋友之中凌听留宿过两次,每次理由都差不多。
事实上凌听从小知礼懂事,为人温和雅意,不会刻意与人难堪。这次是例外。
若非如此,她有什么办法接近喜欢的人?
问题是,时砾只有两间房,凌听这一去,必定一个落下,另外两个同房。
窒息了,小伙伴们尴尬到纷纷用脚抠地。
时砾不仅不喜欢人来,如今更担心白星会穿帮。
时间与空气宛如被一双手紧紧握住,在时砾出声婉拒、江云烟和暮月出谋划策以前,行李箱轮子与地面摩擦,凌听径直行至包厢门口。
她势在必行,不容置辩道:“走吧?”
“……”
“……”
大家被凌听的操作惊得说不出话,忍不住观察单纯到一看即知无心机的白星。
这,小白打得过嘛……
三角关系共处一室,究竟谁跟谁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