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布萨勒斯舔了一下自己断裂的尖牙，酸疼的感觉附带上冰凉的铁锈味盈满大脑。
他不是没有神智，只是依靠兽性行动而已，因为没有必要思考。
但这一次不一样。
四肢踏在地上，他沿着河岸极速奔跑，冲刺，再冲刺——
嗅到刺鼻的焦臭味道，他停下，看到眼前成堆成摞的焦黑躯体，以及死状惨不忍睹的信徒们。
“吼！”
看见自己已经晕死过去的祭司半身分离的样子，就好像想起昔日自己被吊在船钩上垂死挣扎的惨样，泽布萨勒斯低下头愠怒的狂吼。
他本以为杜克蒙斯已经有了神智，可谁知道杜克蒙斯只不过是依靠学习和模仿他的行动，来给自己的残暴滥食裹一层金。
杜克蒙斯，依旧只是一只因为吞吃了自己下半身而化作妖魔的黑鱼！
如此丑陋，愚昧，连信奉他的信徒也可一并宰杀。
前爪怒气冲冲的刨了一下土，泽布萨勒斯感受着体内喧嚣的杀气，冲着温彻斯特兄弟追过去的方向加速跑去。
这一次，他不想再顾忌这上下半身，同位一体的联结。
起初，迪恩以为这突如其来的狼语者是冲着他们兄弟俩来的，等他迅速反应过来一个跟斗撤退时，就目瞪口呆的看见狼语者泽布萨勒斯低沉的咆哮一声，毫不犹豫的用利爪将杜克蒙斯开膛破肚。
刚刚在他们面前还威风十足的杜克蒙斯此时弱小的像条小鱼。
黑臭的液体流了一地，杜克蒙斯痛得嘶喊，两个邪恶的金黄竖瞳憎恶的对准泽布萨勒斯。
腥风一样的，跳入河中，裹挟着奇臭无比的河水，他黑鳍化作的巨人般的两臂在浪里来回翻转，转眼就消失不见。
萨姆张了张嘴，瞠目结舌的看着泽布萨勒斯紧跟着追了过去。
“嘶！”迪恩摸了摸自己裂开的伤口，“他是上半身，大概是有脑子的吧？”
“大概？”萨姆有点傻。
我本该在神的祝福下奔赴黑夜的怀抱。
琳达睁着眼感受着体内像是重新活过来的抽痛，半真半假的话语，他们能否找到真正的答案呢。
像是能看穿她一样，李暮鸦说：“就算他们没有找到真相，你也能活着，而且是赎罪的活着。”
“估计是在牢里吧？”和她对上眼，李暮鸦毫无一点对生命垂危之人的怜悯。
“为什么？”琳达挣扎着问。
“因为你的神不会让你死。”声音陡然放冷，琳达恍然间竟然觉得他的脸上像是有不近人情的冰冷神性，“什么苏醒，什么灰神，都是假的吧？”
俯下身，李暮鸦气势凌人：“你信仰的神才不是什么灰神杜克蒙斯，他们也没有因为力量的减弱沉睡。”
威尔停下开门的动作，站在原地不动。
“我说，狼语者泽布萨勒斯既然和灰神杜克蒙斯是相生相伴的半身，那你为什么每次嘴里喊着的都是灰神，你只信仰他？”
“为什么你总是下意识的将重点转移到杜克蒙斯身上，你在掩盖你最真实的意图。”
之前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此时李暮鸦把问题一个一个引出来，威尔才顿觉眼前的迷雾消散。
琳达哼了一声，“难不成你觉得我对我的神不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