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磬将毛巾折叠成长条,覆盖到了易简的脖子上,然后用一个夹子固定在了易简的脑后。
看起来就像是给易简围了一条围巾似的。
冷敷用的毛巾不能拧干,存储在毛巾里的水分在重力的作用下缓缓地,缓缓地渗下去,一滴滴地落到易简的睡袍上。
睡袍很薄,被水打湿后就贴到了易简的身上,竟然隐隐显出了对方锁骨的轮廓。
易简坐在沙发上,笑意盈盈地看着钟磬。
钟磬他……取过另外一条干净的毛巾围在了易简的肩膀上,垫在了湿毛巾下面,像是给小孩子戴着围嘴的模样。
同时严肃地叮嘱道,“别着凉。”
易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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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看着易简脖子上那可怖的淤痕,医生看着两人的眼神儿都不一样了。
易简十分淡定地解释,“我家猫缠得太紧了。”
钟磬垂眸,不语。
医生:???你瞅我像是个傻子的模样吗?
虽然心里吐槽年轻人真敢玩儿,但是医生面上仍旧十分严肃,仔细询问又拍片检查了一下后,确定易简脖子上的伤痕只是看着吓人,没有伤到颈骨,等淤青消下去后就好了。
也幸好易简接下来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活动,不然的话,那淤青实在是没法遮掩,怕是热搜又要安排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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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车上,易简随口道,“《归来》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就要开机了,反正这段时间我也要在家里养伤,不如我们来对一下戏?”
“说实话,你掐着我脖子时候的那股子狠劲儿,挺像毕方的。”
“是吗?”钟磬对此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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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昨天夜里,对于自己的反应,钟磬也有些惊讶。
他现在的这一具身体,比起前一世来虽然犹有不足,但是扼断一个成年人的脖子还是能做到的。
所以昨天晚上,即便是沉入了睡梦中,他也留情了。
这让钟磬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是因为这个世界□□逸了,所以才会留情,还是……因为对方是易简?
钟磬难得的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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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之后,看着被塞进手里的药膏,钟磬疑惑道,“我来抹?”
“是啊。”易简抬起了头,露出了脖子上的淤痕,“你掐出来的,不准备负责吗?”
钟磬沉默了一会儿,“你先换一身低领的衣服。”
“不用那么麻烦。”易简一颗一颗地解开了自己衬衫的扣子,褪下来后顺手一扔,毫不遮掩地将自己的好身材展露出来,“都是男人,没必要。”
钟磬眉梢挑起,“你确定?”
“要我躺下吗?”易简笑着问。
“躺下吧。”钟磬按住了易简的肩膀,将人按坐在了沙发上。
易简配合地抬起了头。
看着对方脖颈间的淤青,钟磬的眸子渐渐深邃了许多。
“抱歉。”他忍不住又说了一次,愧疚与复杂交织,让他的这一声抱歉显得十分惹人心疼。
“没关系。”
易简在心里默默地道,我以前被好多野猫抓过。
想要取得一只流浪猫的信任,总要先付出自己的温柔和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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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心怀愧疚的原因,钟磬抹药膏的时候动作十分轻柔,时不时地还会询问是否手重了。
药膏有些凉,抹上之后,易简感觉原本脖子上的灼热感消退了些许。
易简抬着头,眸光低垂,能看到钟磬认真的黑眸。
“易哥,你侧一侧头。”钟磬单膝跪在易简右侧的沙发上,手掌掐出来的淤痕布满了大半圈儿脖子。
“嗯。”
易简顺从地扭头,让钟磬给自己脖颈的一侧擦药。
这下子,他就只能用余光瞥见钟磬的半边身体了。
看不见他的脸了,易简在心里叹息着道。
“好了。”
抹完药膏后,钟磬一面将药膏的盖子拧上,一面往后直接坐到了沙发扶手上。
易简扭头,视线落到了钟磬的指尖上。
在医院里的时候,取了药膏后,钟磬也被易简“押着”去检查了一番,最终确定,钟磬就是天生体温比较凉,没啥大问题。
也不知道能否将他捂暖,易简忽然在心里升起了这个想法。
“易哥?”
见易简一直看着自己,钟磬疑惑开口。
“咳。”易简余光瞥见仍在地毯上的剧本,“我们来对戏吧。”
钟磬从沙发上滑了下去,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抬起头,看向身侧还坐在沙发上的易简,“对哪一段?”
易简翻了翻剧本,“就这段吧。”
钟磬取过来一看,是剧中两人刚刚相遇的片段。
剧本中对于这个片段的描写就只有寥寥几句,钟磬在心里琢磨了一下。
毕方其实是不能理解那位科学家的想法的,所以最开始见面的时候,毕方有些看不惯这个男人。
一开始就和他开了一个的……颇有些血腥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