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衣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与于霈握手:“您好,我就是乔y……衣,不用叫老师。”
自报家门险些咬了舌头,乔衣连忙悄悄拧了把自己的大腿。
不要紧张!你可是影后带过的人,不要给人家丢脸!
时姐……
乔衣开始想时默带给她的感觉,温柔而自信,引导着她去做她认为可行的事,有时还显得有那么些自恋。
可在乔衣眼里,自恋也是可爱的,是那个人身上独一无二的标签。
现在这情况,她要连时默的自恋一同照搬吗?
那就搬吧,事态紧急,来不及把这个属性单独择出去了。
乔衣学着时默的样子跟于霈沟通,竟也有模有样,举手投足之间变得成熟可靠起来。
到了后来,就连她自己都沉于这样的角色中,好像她生来就是口齿伶俐又外向、还有那么点儿自恋的人。
她从未与时默分别,对方就在她心里。
吴荃看着乔衣,在她的身上看见了某个熟悉的明星的身影。
可惜娱乐圈人也多,吴荃记性普通又上了年纪,一时半会想不起是谁。
于霈倒也没说什么,让乔衣也直呼其名。
他回国前生活在北欧,养成了不常开口的性格,唱的歌甚至比说的话更多,因此初见乔衣便冷场了。
现在乔衣能主动与他分享些对歌曲的见解,于霈松了口气。
二人直接开始试录歌曲,于霈的歌声和乔衣的钢琴配合着,没磨合几遍就显得层次分明,分外和谐,每录制一遍都有新的感觉。
乔衣也是第二次和于霈说上话。
上回还是在电话里敲定曲子的唱法。那时冯酒老师尚未进行填词,乔衣还录了份清唱发给于霈。
如今和较为熟悉的歌星在共同合作,乔衣感觉自己好像在梦里,有些不真切,弹琴的手也有点僵。
但再不真切的事都发生过,她被温柔影后捡回了家,生活中充满了舞和曲;看时默跳了两个月的舞,还听了两个月的走调摇篮曲,还不知道她就是影后本人。
足够魔幻。
可现在回想起来也甜甜的。
乔衣渐渐觉得放松下来。
在她第五遍弹奏后,于霈取下耳麦,对乔衣和吴荃说:“今天就拍《Aimez-Moi》。”
于霈说法语的声音低沉有磁性,非常纯正标准,收尾的唇形浑圆,极有魅力。
旁边的摄影妹子和造型师交换激动的眼神,而乔衣的心思却飘远了。
与时默说话时,这两个单词几回都是从乔衣口中提起。
乔衣还没有听过时默说法语,一时觉得非常遗憾,也不知时默现在在做什么,二人何时再见。
她不知道时默发音时的唇形是否会比于霈更圆润,只知道绝对更加性感,因为那就是时默。
现在还有个问题。
于霈说了“拍”这个字。
在国外生活多年,也许国语说得不是很标准,“拍”应该搭配的名词是“戏”,应该说录歌会比较好。
可他们第六遍的时候已经录完了,现在又要做什么?
谁知吴荃一拍脑门,对乔衣说:“忘了告诉你,《爱我》决定出个MV。”
乔伊心道,难怪来时就约了这个大摄影棚,摄影师和化妆师也全程跟着。
“还有个好消息,冯酒为写好这首歌,特地去法国学习了一周,写了两套歌词,伴奏的女声会轻唱法语。”
接过歌词看完后,乔衣快被那浓情蜜意的法文独白融化。冯酒不愧是鬼才作词人,在他手下的歌词无论语种,都能驾驭得炉火纯青。
这真是意外的惊喜,让乔衣下意识地打开锁屏,想要与时默分享这份歌词与喜悦。
吴荃和于霈都盼着早点开工,乔衣只好收起心思,把手机放回兜里,恋恋不舍地把歌词架在谱架上,再度坐上漆黑的圆凳。
吴荃说她的正脸不会入镜,但侧身弹琴的模样还是要剪一段放进MV里烘托气氛。
乔衣被化好了妆,穿上纯黑的洋装,雪肤花貌,像个精致的人偶。
她拿起荆棘纹路的蕾丝眼罩半面具,花纹繁复,外观很美。戴上后鼻梁和眼眶有些扎,让她想起和电钢琴一起放在宾馆里的兔兔面具。
时默说送给了她,离开时乔衣便将它带了出来。
睡觉也放在床头,早上醒过来伸手就能抚摸到。
就好像她没有离开飘雪的巫城,心还落在春天未到来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