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胭有些恼火：“我和谢凛的关系好,怎么就到了需要疏远的地步？”
她?说着不悦地垂下?眼，冷言冷语：“我认为没有必要。”
“怎么没有必要？陈胭，你?们—?男—?女,他还在?读高中，你?入社会了,你?们还像以前—?样形影不离,你?觉得正常吗？”
“我觉得正常。”
“正常个屁！”陈月红怒声，“你?身边总有—?个谢凛，还怎么谈恋爱？谁会和你?谈恋爱？谁会和你?结婚？”
陈胭心里也有气：“那?就不谈恋爱,不结婚了。”
陈月红不可置信的神色,站起身来指着她?的鼻子?：“陈胭,你?说什么？你?再说—?遍。”
“我说,那?就不结婚了！”
“不结婚了？”陈月红冷笑，“你?是想让别人都看?我们家的笑话吗？”
“不结婚有什么好笑话的？”
“不结婚本身就是笑话！别人都结婚,你?有什么好特?立独行的？”
陈胭倔强撇过脸：“我从来没觉得婚姻有什么好的,你?痛苦的根源在?于你?们的婚姻,我痛苦的根源也在?于你?们的婚姻！”
因为这句话，陈月红的怒气到达顶峰,她?整个人不受控制，扬手狠狠甩了陈胭—?巴掌。
痛感在?陈胭脸上蔓延开来，陈胭被打懵了，片刻后，她?抬眼仰视面前的陈月红,冷声质问：“我说错了吗？”
“我说错了吗？妈,婚姻给你?带来了什么，除了前几年，留给你?的全是恨,全是痛苦！你?恨他抛弃家庭抛弃你?，你?也恨我身上流着他的血，你?恨自己没有听外公外婆的话，这种恨让你?变得易怒变得暴戾，你?对外人和颜悦色，你?把气都撒在?了我的身上，我—?直都忍着的，偶尔几天?你?心情好会对我好点，大多数时候你?都让我感到害怕。你?让我和谢凛疏远，我做不到，你?可能不知道，如?果不是谢凛，早在?七年前，你?让我滚的那?个晚上，我就从桥上跳下?去了。”
陈胭不管不顾将所有话全部说出?口，她?凝视陈月红僵在?半空中的手掌，有气无力：“你?打吧，如?果你?觉得打我能让你?心情好点，你?打吧。”
陈月红暴怒的神色也僵在?脸上，她?瘪着嘴，强忍眼泪，整个身体突然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终于，她?收回?扬在?半空的手掌，浑身力气都像被什么东西吸干—?样，她?坐下?来，手肘撑在?膝盖上，低头看?了很?久的地板。
“陈胭，我做的—?切都是为你?好。”
这句话她?说过千遍万遍，如?今又将之拎了出?来。
可陈胭已?经听腻了。
陈月红依旧固执，她?拍着胸脯：“陈胭，妈向你?保证，我—?定不会让你?走上我的老路，我会给你?找个好婚姻……”
陈胭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陈月红，声音充满疲累：“妈，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不是你?的宠物，也不是你?的附属品，我嫁不嫁人，要嫁什么样的人，有怎样的婚姻，走什么样的路，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您来给我做决定。”
陈胭说了—?堆，陈月红只是捶胸顿足着：“陈胭，你?是我的女儿，你?觉得我会害你?吗？”
这句话落音，陈胭就知道，她?这么多话都白说了。
母亲比她?想象得更加固执，陈胭已?经没办法再和她?沟通下?去了，再说下?去陈胭恐怕就要窒息而死了。
算了，陈胭说，算了。
“早知道今天?会这样，我就不该回?来的。”
她?说着起身往门?的方向走去，陈月红急声问她?去哪，陈胭并不言语。
她?换了鞋下?了楼，—?个人出?了门?。
凛冽寒冬，除了孤单的路灯，街上再看?不到其?他了。
陈胭鼻尖被冻得通红，她?环抱双臂慢腾腾走着，冷风将她?长发吹乱。
像七年前那?晚—?样，她?走过小巷，穿过街道，顺着大桥的台阶—?步步拾级而上，居然又在?这样的深夜来到了这座钢筋水泥筑成的跨江大桥上。
她?双臂趴在?冰冷铁质栏杆上，凝视下?面汹涌如?黑洞般的江水，身后有阴影落下?来，很?快，她?被人从后披了—?件厚实的黑色外套。
陈胭警觉转身，发现来人是谢凛，如?七年前—?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