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还是我惨。
厉临川个子是真当魁梧，整个人占了一边儿，一只手撑在台面上，相当有气势。
宋知蕴感觉自己跟小学生一样，在他对面，压力山大。她忍住好奇心，一眼都没看厉临川，管着自己打麻将，心无旁骛。
王素染的话比较多，从厉临川最近生意如何到家里兄妹如何，问得事无巨细。
宋知蕴想，王素染居然会喜欢厉临川。
贵圈太乱。
她看不出厉临川的态度，全程没怎么说话，虚应两句，显然并不想同三个女人打麻将。
宋知蕴则频频打哈欠，熬到十一点半，接到宋知涵的电话。
台面上没人可以顶她，老韩已经靠着睡了过去，她说了声抱歉，叫大家稍等，便要出去接。
韩太太道：“不要走动了，就这样接，我们不出声。”
其他人不说话。
宋知蕴便接通，听见电话里宋知涵迷糊地道：“蕴蕴，你怎么还不回家睡觉觉啊？”
她忙柔声道：“你先睡觉哦。我很快回家了。好不好？”
亲昵得过分了，韩太太看着对面的王素染促狭的笑。
厉临川却靠在椅子上，低眸，听着对面的声音。
软而糯，香而甜。
他当然记得宋知蕴这样在自己耳边哼哼唧唧，这会儿却在想：往后她会跟谁这样？
这个念头可了不得。
厉临川越发意识到，这块肉他吃过了，要是别人要碰，怎么能忍？
等宋知蕴三言两语哄好了宋知涵，才道：“轮到谁了？”
这会儿却听厉临川道：“太晚，散了。”
似乎立刻要走的意思。
王素染听他这么说，便也道：“那也行吧。今天就这样吧。”
韩太太一看老韩：“成，老韩？”她叫醒丈夫，随口问，“素染你怎么回去啊？你家车呢？要么临川送一程？”
明摆着做红娘。
宋知蕴想，你们都太能了，小女子甘拜下风。她拎着包打哈欠，准备打车回去，却听王素染道：“知蕴呢？要么，临川也顺带把知蕴送一程？”
厉临川从侍应生手中接过外套，扫一眼面前一高一矮两个女人，尤其即便坐在正面，都不曾正眼看自己的小女人。
“嗯。”
王素染忙挽着宋知蕴，同韩太太笑着打了个暧昧招呼，一起出去。
宋知蕴却想：我并不想掺和啊！
三人一起站进电梯，宋知蕴站在一旁发呆，只听王素染有一搭没一搭同厉临川聊天。
厉临川更是爱答不理地挑着简单的“嗯”了两声。
宋知蕴眼神掠过镜面里的两人，心道：王素染原来喜欢这种装逼男？何必呢？上杆子找虐？还是图新鲜图刺激？
不过跟年纪颇大的苏长宏比，厉临川显然是优选。
宋知蕴打量厉临川这肩宽窄腰长腿，嘶……
都说男人好色，女人其实也好色。
颜值高、身材好、脑子够用，听上去还是个禁欲款，好像的确挺有吸引力的。
宋知蕴瞬间理解了王素染，但介于这位姐姐自身混乱的情况，忽的觉得好疼头。
狗血得头疼。
等到一到大门口，宋知蕴看着一辆黑色宾利徐徐开来，司机下车开车门，是个沉稳的男士。
宋知蕴瞥一眼这司机，心道：这司机气质倒是跟老板似的，都衬得厉临川不同凡响。
牌桌上的人说厉临川手底下能人多，所言看来非虚。
这会儿，王素染接到苏长宏的电话，说要来接她。王素染要推辞，苏长宏坚持。
宋知蕴在旁听了，心道：妈耶，太乱了。但这一来，就可不必坐厉临川的车走，宋知蕴觉得可以。
下一秒，却听王素染道：“要么麻烦临川送一程蕴蕴？反正你们应当也是认识的，对吧？”
宋知蕴忙道：“素染姐你忘了，我临时来的，路上只吃了个面包就陪你们打麻将，现在饿死，我路上得吃点东西。”她仰面对站在车边的男人道：“谢谢厉总，您先回去吧。太晚了。”
目光诚恳，态度客气。
王素染道：“也行。那我在这等等我们老苏。临川，那你也早点回去吧。”
言语间，颇有些惋惜。
宋知蕴裹着大衣，朝她挥挥手，便自己先走了。
厉临川上了车，司机开车。
这女人个子不高，却是一叠步走得极快，裹身长衣，身姿曼妙。
经过她时，司机罗山问后座的男人：“我没认错的话，这不是宋董家的三小姐？大晚上的，不用送吗？”
罗山在厉家多年，对厉家兄妹周围的人也极为熟悉。
厉临川正低眸凝神，听到这话也没反应，似乎跟自己毫无关系，淡淡道：“乏了。回吧。”
等车子慢悠悠开入厉家的车库，罗山熄火准备下车，却听厉临川道：“去查查宋家这位三小姐。”
罗山跟在他身边太久，也没往别的地方想，只道：“宋知文最近倒是很老实，估计想了几年能抗点大项目。”
想起之前那笔烂投资，他又摇头道：“可惜，太冒进了。”
厉临川的手搭在腿上，这会儿轻轻拂过，心不在焉地道：“宋仕远也急。”
罗山点头，解开安全带：“也对，老了嘛。儿子接不上班，肯定着急。眼看苏家父子一起打天下，势头越来越大，他这么要面子的人，半夜估计睡不着啊。哈哈。”
厉临川眯了迷眼，眼底如夜色浓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