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知道不是！”王沁立刻道，“我们做的路线，哪有什么大问题。明显是……他们自己的问题！而且市场营销不给力，一组营销屁事不干，品牌也不干事，销售当然卖不动。”
老柳掐指一算：“一组和二组都是王经理的人啊，王小沁同学。”
刘明飞抱着脑袋：“老大，真的，我们喊你一声老大，是真的把你当靠山的，你不能让我们背这种锅啊！”
“业绩下滑了六个点。”张飞强好像没听到似的道，“要是十六个点，那今天我们就得抱着文件出门了。王经理的意思是，这次我们担了。下个季度，其他方面补贴一点。他也要平衡各方的。”
“我就想知道有多少钱吧！老大！老张！我就问你，到手多少！”刘明飞火起来。
养家糊口的人，工资一到手先给大头到银行还贷，剩下小头的又要给老婆，少一千，跪键盘是小，银行追债事大。
“现在还不知道，在核算。下班前给通知。”张飞强双手抵在唇下，看着他，语重心长地道，“明飞，你要是缺一点，我下个月工资发了，给你补一部分。”
宋知蕴目瞪口呆：……感人至深，潸然泪下。
恒远集团居然还有这种忠心耿耿，甘心背锅、自掏腰包的员工。
“小宋呢，小宋一句话都没说，你的意思呢？”张飞强道。
宋知蕴在部门里除了和王沁关系好，其他都没有特别深交，这会儿见大家都看过来，神色不一。
她慢慢道：“我有个不成熟的小办法，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听。”
刘明飞道：“你说吧。”
王沁也道：“你说你说，现在只要不让我扣钱，什么办法都行。”
宋知蕴爽快道：“大家一起打包离职。”
此话一出，瞬间空气冷了八个度。
张飞强打个哈哈：“呵呵。小宋好像语不惊人死不休。挺好，挺好。”
王沁看着她，拍桌道：“我觉得小宋说的没错！我们一起辞职！老大，你是王经理下面唯一能做市场研发和产品方案把控、管理的人！他损失不起你！”又指着老柳道，“老柳你做产品方案绝对一把手，这里除了你还有谁？”又对刘明飞道，“你还是去年的部门优秀员工！”
刘明飞道：“那你呢？万一王经理说——我们留下，开掉你和小宋呢？”
王沁笑道：“他敢开我，我就让他看看我的本事！哼！”
刘明飞摇摇头：“一个组两个姑娘，都疯了。”
张飞强哀叹一声，准备起身，却听宋知蕴又道：“他不会开我们的，一个人都不会。”
“为什么？”刘明飞跟着道。
宋知蕴看向张飞强：“我们都不用正式递交辞呈，甚至不用出面，张主管你也不用出面。但递出去一个消息，就是这事儿要是真的让你背锅，你就打包带着整个组，离开恒远旅业，另找下家就可以了。具体什么下家不必说，王经理或者任何人问起来，你也不用解释，支支吾吾说没这事儿。然后从今往后，我们整个部门，天天准点下班就可以。”
大家都齐齐看向她。
气氛陡然间，彻底、完全安静下来。
“我觉得可以！就是给他压力，让他想办法去处理。”王沁立刻站到宋知蕴这一边，“为了我的香奈儿！老张头你说话啊！”
刘明飞看一眼不做声的老柳：“老柳你掐指一算可以吗？”
老柳果真掐指一算：“可！”
所有人现在都眼巴巴看着张飞强。
“这个么……”张飞强一言难尽地看一眼大家，“问题是，这事儿销售已经问责，我们……要是不承担，那怎么办？”
无语。
宋知蕴咳嗽一声：“喉咙痒，我出去喝水，你们聊。”
等她出去，大家都对着张飞强摇头。
“老张头，你还不如个试用期的新人，我鄙视你！”刘明飞道，“气死我！真让我背锅我就立刻走人，我他妈火大！”
“算了，老张头爱公司如爱家。散了散了。”王沁也快气死了。
老柳叹一声：“初生牛犊不怕虎，厉害厉害。”
三人一起出去，留着张飞强一人坐着，眼神定定地看着玻璃门外在喝水的宋知蕴。
下班前，结果出来，产品组全体员工第二季度奖金扣百分之六十。
破天荒头一遭，产品组四个小员工，全体一起结伴，踩点下班。
主管张飞强办公室的灯，开到了大晚上。
宋宅。
宋知蕴陪着小可爱宋知涵玩乐高。
她接到王沁的电话，得知张飞强自己请辞，保全这个小组其他人的奖金。
王沁在电话里叹气，对张飞强佩服得五体投地。
宋知蕴也没说什么，这事儿有张飞强的难处，他的为人的确是会做这种举动。
挂上电话后，宋知蕴看着无忧无虑的小可爱，在地毯上找乐高零件，低眸专注的模样，真是可人。
她轻叹一声，还是小可爱好，无知无畏。
宋知涵似乎听到妹妹在叹气，扭头笑得明媚灿烂道：“蕴蕴，我们什么时候去游乐园啊？！我想坐摩天轮！”
宋知蕴跳下沙发冲过来，倒在他面前卖萌道：“二哥再等一等哈！等蕴蕴忙完了这一阵带你去玩。”
不能带宋知涵出去住，但能带他出去玩吗？总不至于真的不让迈出去。
可目前为止，她还捉摸不透宋仕远其人。
但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