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叶殿从年轻有为,日后必然飞黄腾达啊。”
“那什么,上次拜托叶殿从的事儿……”
綪染送走一批又一批这样的官员,又看了看屋内成箱附送的金银珠宝,山参鹿茸,心下竟生出几分痛快,想当初,她是用肉体引诱这些大人们,如今,就算她不开口,也有数不尽的富贵荣华,还真是讽刺呢。
“邱大人上次所说,修建望天楼一事,还需暂缓,毕竟东边不太平。”綪染将最后一位官员送出门去,小声提醒道。
“陛下是这个意思?”那邱老太婆虽是个贪财的,却也不傻,也懂得聆听圣谕。
“自然……”綪染神秘一笑,点头道,心里却在暗算,这些日子以来,受过恩惠者,又有几人可用。
“原来如此,多谢,多谢。”邱大人暗暗拍了拍胸口,偷偷捏了把汗,暗叹自己没有过于莽撞起那折子,不然万一触怒了女皇,自己的脑袋可别想留着过年了。
“大人多礼了。”綪染虚应了几句,抬头一看,却见一高瘦的女子站与殿前,正遥望着远处的初灵宫,双目迷茫,竟是带着一片死寂。若是綪染没记错的话,那初灵宫是新来侍君贵人们住的地方,莫非……
心头一动,綪染一脸温和的走了过去,看样子目不斜视,实则却是故意用左臂撞上了那人的后背,一阵的钝痛。
“哎呀……”
“抱……抱歉……”綪染脸上一红,揉着胳膊,低头道。
“没,没事,不知这位大人是……”那女子像是从来没有见过綪染,有些疑惑,又见她面红耳赤,略带结巴,就更带上一分好奇。
“我……”綪染显得有些无措,说话更慢。
“哈哈哈,端木茶,你定是没见过她,她是如今陛下跟前的大红人,叶殿从……”身旁陪同的邱大人像是和端木茶很熟,走了过来,继续介绍道:“叶殿从平日不太爱说话,性子内敛,不过若是多多来往,要好了许多。”
綪染暗笑,自己这伪装的性子,明明就是懦弱,羞怯,与那内敛毫无干系,不过如邱大人所说,交往之后,自己就会慢慢变得多话,因为她总不能一直碌碌无为,胆小怕事,毕竟有时候也要显显底子,才好收些有用之人。
“啊,叶殿从,初次见面,我是端木茶,在刑部行走,刚才冒犯大人了。”端木茶也不是楞子,所以即便论官职,两人差不多平级,可綪染的地位却是大大的超过她。
“没什么,呵呵……遇到不太熟的,我总有些紧张,让你见笑。”软弱的笑了笑,綪染用余光看了眼端木茶,又道:“端木大人,之前为何没在大殿之上见过?”
“啊!我职位低微,站在末位,呵呵,我人又愚钝,不能为陛下分忧,下朝之后,便早早离去了。”端木茶似乎也觉得自己太过散漫,居然连殿从换了人都不知道。
“彼此彼此……”綪染本还想说几句恭维的话,却看见有一群宫奴急急跑过,脸色苍白,像是受了什么惊吓。
“喂,你们几个,不是后宫伺候的吗?怎么跑到议政殿来了?你们的首领宫奴呢?”许是这些宫奴身上的衣服太惹眼,綪染身旁的邱大人,眉头立即皱了起来,几步上前,将他们拦下,开口斥责道。
跑在最前头的年长宫奴,像是被这一声吓到,腿一软,居然跌坐在了地上,整个人都哆嗦起来,嘴唇发紫,他旁边的其他宫奴见状,赶紧上前扶起他,并将他带到邱大人与綪染等人的面前,就见这虚软的宫奴,身子斜靠在同伴身上,张嘴喘了几口气,好容易稍微定下心神,眼泪便顺着眼眶向外涌去,哽咽的说道:“出事儿了,出事儿了……”
綪染与端木茶相视一望,而后问道:“出了什么事儿?”
那哭哭啼啼的宫奴,抖着手擦了擦泪又道:“初灵宫有位侍君美人殁了……”
綪染心脏猛地一停,刚想问个究竟,就听身旁的端木茶突然像疯了一样,大吼道:“谁?谁没了?”
那年长的宫奴被她这么一吓,哭得更加厉害,却仍是断断续续道:“是……是陈美人殁了……”
他刚说完,旁边扶着他的另一宫奴忙补充道:“昨儿个还好好的,可今日我们哥儿几个想要请美人梳洗之时,就发现……就发现他殁在床上了,脖子上插了把簪子。”
綪染听后,心又凉了半截,且不说这是一桩谋杀罪,就说死的这人,居然是岩君前些日子从外面接进来,敬献给女皇的,这才宠了几日啊,就突然死在初灵宫了,还是被人害死的,恐怕岩君此番不但会追查到底,也还可能会嫁祸于人,细想之下,她与烟后怕是难以脱了干系了。
“就是如此,也不能在议政殿门口喧哗,赶紧找你们的首领宫娥,你们几个,先不要到处声张,你,去墨书殿上禀女皇陛下,你,去碧烟宫上禀烟后殿下,其余的留在这里,哪里都不能去,和本官去一趟初灵宫。”好像是放下了心,端木茶冷静的指挥着这几个宫奴,然后又回身一抱拳,冲着綪染与邱大人道:“抱歉了,此事事关重大,我身为刑部官员,必须先走一步,保护现场,日后再请两位大人饮酒赔罪。”
“无妨无妨……大人请……”綪染与邱大人纷纷客套道,脸色都不太好看,毕竟后宫出现此等大事,大家都不会好过。
“小哥哥,你是要碧烟宫吧,我帮你带路好了,也省得一路上有人刁难。”綪染脑子一转,转头装作憨厚道。
那小宫奴本就怕的要命,一听有人愿意陪同,立刻感恩戴德的点头答应,于是綪染便辞别了邱大人,一路带着这宫奴往碧烟宫去,心事却越来越重。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放假了,55555555,我终于可以写文了,太不容易了!~各位偶回来了,晚上还会再写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