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四处看了一下,有些失望,相比之下店铺里的质量好多了,莫非真要去人家店里挖人不成?
“梦梦,你在找什么?”邢峰见李梦心不在焉的样子,终于开口问:“我看了你这么久,你都没理我。”李梦有些无奈,男人一旦撒起娇来比女子还要让人无法拒接:“真该让你的那些兄弟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邢峰倒是不介意李梦的调侃,见她有了精神,揽着她的肩:“看就看,那群小子都还没娶媳妇呢,羡慕都来不及呢。”
李梦撇了他一眼:“你不是也是刚刚才成亲?”在古代二十五岁怎么说也是个大龄青年吧?李梦用目光鄙视他,你也好意思笑话别人?
邢峰摸摸鼻子:“咳,我之前不是没遇到梦梦嘛,我要是早点遇到你说不定我们连孩子都有了!”邢峰本来是想向李梦表示一下忠心的,没想到自己倒是越想越兴奋:“梦梦,我们生个孩子吧!”
邢峰这一嗓子声音可不小,街上附近的人都看了过来,李梦脸一红,拧了邢峰一把:“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这还是在街上呢!”邢峰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周围的人目光都没恶意,但那种带着调侃意味的眼光让他也有些受不住。
邢峰见李梦满面通红,竟是平时难得一见的风情,先是一呆,反应过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上前拉拉李梦:“咳咳,我是认真的。你觉得怎么样?”李梦真是拿他没办法了,拉着他离开这里,去前面人少的地方,他们已经成亲了有一段时间了,可是对这些事李梦还是有些害羞。
李梦拉着邢峰到了一片人少的地方,实在不想在这大街上和他讨论生孩子的事,看到前面有一个写着胭脂坊的铺子就赶忙拉着邢峰:“要做正事了!”
邢峰见李梦这个样子也不着急,回家他们有的是时间讨论这个问题
这个胭脂坊看起来有些破旧,但李梦进门后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李梦猜的不错,这里确实是卖胭脂水粉的地方,里面环境虽然干净但难掩破败,和漱芳斋没得比,客人更是没有。
李梦进去一会儿也不见有人来招呼,正奇怪着,一个打扮素雅干净的年轻妇人走了进来,看得出来也是有教养的人家出来的,一举一动难掩优雅。程烟本来在后面陪丈夫说话,听到前面有人来了就出来看看,店里已经很少有人来了,加上准备将铺子卖了,所以之前她也没在前面待着,没想到真来了客人。程烟上前歉意的说到:“抱歉,两位客人,小店已经准备将店盘出去,已经不卖胭脂水粉了。”
李梦眼睛一亮,她不是正准备买一件铺子吗?这地方正合适,虽是旧了点,重新装修就是了,“夫人是准备卖了这铺子?不知要开价多少?”
程烟闻言忍不住问:“姑娘要买这铺子?”不着痕迹打量起面前这位姑娘来,衣服虽是极好的料子,但看得出并不名贵,要在这里买铺子花费可不少。
李梦觉察到她的打量并不气恼:“我家虽不富贵,但是买下这间铺子的钱还是有的。”
程烟若非万不得已是不会将这间店给卖出去的,这已是她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了。可是想想还卧病在床的丈夫,程烟不再犹豫。程烟不是本地人,前几年躲避战乱逃到了这里,原本夫家家境不错,到了这里添置了铺子田地算是扎了根,但没想到没安生两年,就被赵家给盯上了,他们家生意做得都不错,比起赵家做的质量不怎么样的商品,很多人愿意来他们家买,没想到因此碍了他们的眼。
这里的县令是他们的亲家,而程烟一家又是外来者,先是诬陷他们家饭菜吃坏了人,抓她丈夫进了大牢。她的公婆为了救儿子送出大半家财,没想到丈夫人还是没回来,公公来回奔波加上年纪大了竟然一病不起,哪怕花了大笔钱请大夫,还是去了,婆婆没经受住打击没过多久也跟着去了。程烟也是刚强的女子,为公婆办了丧事又送出家中的田地铺子将丈夫救了出来,没想到丈夫在牢中受了虐打,出来之后听闻父母皆亡,一病不起。之后程烟为给丈夫治病散尽家财只剩下一间胭脂铺子维持生计,本来程烟家中就是以此发家,手艺自是不在话下,做的胭脂水粉还算卖的可以。只是她还要照顾丈夫又请不起伙计,没过多久铺子也要开不下去了。
她不是没想过离开这里,只是现在的丈夫的情况根本就不允许,她只能咬牙忍着,现在卖了这间铺子以后她和丈夫真的就没其他生计了。之前有人劝她放弃丈夫,现在她还年轻,日后可以改嫁,只是程烟不能不管重病的丈夫。她嫁入莫家几年无所出,丈夫公婆却待她如初。就为了这份情谊,她日后哪怕乞讨为生也要为丈夫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