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贵的，两毛一斤，我拿了一斤半，挑的是有骨水的那里。”
“那辛苦你了。”
“姐姐，你是不是……”
“怎么了，你有话直说便是。”
“浸在水里搞坏了脑子，你以前都很爱使唤我来着……我突然有点害怕。”
Alex轻笑出了声，不由得指示道，“那你快去做饭吧。”
Alex从床板上撑起来，看着破旧微微漏风的床旁一张褪色的全家福，看着一家人整整齐齐的笑脸，突然心里有些感触。
她去帮了黎木木烧柴，点了一小片白纸在这阴冷潮湿中，终于点着了火。
“姐姐，我自己来就可以的。”
“你先洗洗骨头，我蓝布包里拿钱去买半斤萝卜，再买两粒大白兔。”
“姐姐，爸给我的钱够用，我怎么能拿姐姐的工钱……”
“去拿吧。”
简短的一句，左右为难的妹妹一下子像是听到了上级的指令，一溜烟地跑回屋里去拿钱……
气喘吁吁拿着两粒大白兔和一颗白萝卜的妹妹面容踌躇，纠结了片刻问道，“姐姐，咱们是不是要请顾哥哥吃饭？”
“不请，”Alex眉都没有动一下平淡道，“怎么，你想和他一起吃？”
“不……不想的。”
“可姐姐的事我是知道的。”
“你放心，咱们家的钱不会外流。”
黎木木淳朴地笑了笑，又挠了挠后脑勺。
一边洗着碗筷的Alex问道，“黎木木，你还想上学吗？”
“姐姐，我不上了，我想过两年和姐姐一样去纺织厂里做临时工，能赚八毛五一天呢。”
“如果运气好遇到隔壁村方方那样的好事情，说不定我还能去荧光粉厂子里上班，这样的话工钱还多一毛。”
“那对身体不好。”
“你还没到赚钱的时候，我刚刚在房间里写了个刘禹锡的‘陋室铭’，你这两天给我背下来。”
黎木木低头，轻声道，“好，我一切都听姐姐的。”
“有不认得的字记得问我。”
“嗯，姐姐你对我真好。”
这是黎木木第一次遇着姐姐关心自己的学业，以往姐姐从厂里出来大概是本身就已经很累了，况且姐姐身边的朋友本来就多，所以很少和她说话。
她一直是知道的。
姐姐也一定关心着她。
***
傍晚时分，老李回来了，难得一见看到在锅子前的大女儿，他不由得揉了揉眼睛。
“思思呐，你今天是有朋友来吃饭？”
“没有。”
“就咱们父女三个？”
“对，没有别人。”
老李有感于女儿反常的勤劳，兴奋得一时间不晓得说什么，“那我去对面买半斤酒来喝。”
“行。”
Alex本想做个凉拌什么，碍于白萝卜的味道重，便又切了两片骨头旁的嫩肉，炒了个红烧萝卜。
之前家里留着一簇的软冬瓜则是取了皮，也做了个小炒。
“姐，今天家里的菜色真好。”
“你学得怎么样了？”
妹妹低头，“有两个字我记得小学老师明明教过的，就属我忘性大。”
“没事，待会我和你一起看看。先去外面洗手。”
黎木木出门看见打酒回来的父亲，“爸，少喝点，明儿还要干活呢。”
黎木木目光再往远处看，那正走来的……不就是顾青蒙吗？
难怪姐姐今日这么起劲。她有些恍然大悟的清醒，又不由自主地感到些失落。
作者有话要说：妹妹是不是敲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