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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〇三(1 / 2)


晚风烈烈,且带有来自海洋那浓重的咸腥味,被风吹久了,似乎连人自己都成了半潮湿半风干的咸鱼。

但是这里的居民却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即使脾气再如何暴躁,都不会对此报以一顿喝骂——当然不是因为自身的涵养足够,而是会对周围一切糟糕事物抱怨连连的人,对这空气质量完全乐在其中。

至于其中深意,那就不必多加探究了。

因为早些年身为工业重城的缘故,最初的资本积累除了迅猛发展的经济,更是给这座城市带来了一系列难以解决的问题,糟糕的空气质量甚至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影响。

韦恩家为什么会在哥谭有如此巨大的影响力,甚至到如今,哥谭四大家族为什么仅有韦恩家在明面上占有如此显赫声名——其实原因很简单,哥谭建城之初就来到这里的各个家族,只有韦恩,在当年哥谭即将被重工业污染到濒临废弃的时候,始终不曾放弃,无论是人力还是物力,都不计成本的大量付出,最终将岌岌可危的城市挽救回来。

虽然如今看来,这座城市似乎依然是无可救药的模样,但不曾经历过当年那般地狱景象的,如今的哥谭近五十年内出生的人,永远都不会明白老一辈人为何会对韦恩如此推崇。

很难掰扯清楚,十几年前只剩下一个小女孩遗孤的韦恩,在十几年后依然能够呈现如此光鲜亮丽的模样,其背后是仅仅是靠着那位深不可测的管家来维持,抑或有着其他暗中伸出的援手。

但这些陈旧的东西,韦恩家如今的主人其实并不乐意去深究,虽然从未明说,但她对哥谭这座城市所有的期待与爱意,都在很多年前的那个夜晚消失殆尽;而如今依旧留念不愿离开的原因,同样源自那个噩梦般的夜晚,却是如同诅咒,终其一生都不会散去了。

每年都有大量的哥谭市民从这里搬离,从此远离故乡;但同样,每一年都会有新鲜的血液来到这里,目的不一,却都好像是豁出一切的赌徒,渴望在这里找到人生新的意义。

而那些顽固扎根在这里的人们,岁月变迁之后,一个个都陷入了疯狂。

这里是哥谭,人命在这里可以很值钱,也可以一文不值,生命会在这里迎来某种程度上的平等——但从其本质看来,哥谭似乎又和其他地方没什么两样。

好人、坏人、聪明人、愚笨者、疯子、精神病、犯罪者……这些角色,其他的城市也都有,而哥谭为什么如此独一无二,这个国家为什么会诞生出如此一座罪恶之都,原因大概只有一个:哥谭没有英雄。

很奇怪的,即使如今超级英雄如同雨后青草纷纷冒出,哥谭却依然坚固如同盐碱地,仿佛连热血都纷纷绕过这片土地流淌,更为悲哀的是,哥谭的子女们对此泰然自若,并乐在其中。

屹立在海岸的那座灯塔的烟火气随着人烟消逝而破败不堪,只有栖居其上的滴水兽依然如故地凝视着这座曾经美丽无匹的城市,午夜梦回,是否有人会为它叹息,辗转反侧呢。

黑发蓝眸的女性十年如一日的俯瞰着这座孤岛,始终面无表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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