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李京听着八卦脸笑出褶子，“那么骚？”
张铭宗点头如捣蒜，“真的，特别骚！”
李京大笑出声，回头看许靳。
许靳这会儿在沙发上坐着，长腿翘在茶几上，闭眼假寐。
外套随意搭在一边，他头发刚吹干，蓬松柔软，身上的戾气不由自主削弱了很多。
这客厅李京自己装修过，乱七八糟风，墙上各种抽象卡通漫，沙发套是蓝红的英国国旗风，茶几却是中国传统红木风。
地板是灰色的长形拼接地板，角落里放着几盆绿植。
这样杂乱的环境了，许靳身处其中，像一个完全独立自持的少年。
头顶吊灯灯光暗黄，光线落在少年脸上，使的他原本冷冽的线条柔和平滑了几分。
李京手里拿着一瓶易拉罐啤酒，走过来坐到沙发扶手上，伸手捏起许靳的外套，夸张地凑到鼻子旁边闻，“这一股女人的香啊。”
下一秒，许靳睁开眼睛。
他眼皮折出痕迹，眼底波澜不惊，直直地看着李京，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放下。”
李京一顿，外套丢一边，手背覆到许靳额头上，“卧槽烧了。”
许靳烦躁地拨开他的手，整个人倒向一边，脸埋进湿漉漉的外套里。
这怎么能行，破孩子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李京放下酒，强行把许靳拽起来，“去诊所。”
许靳病了力气也不小，轻而易举就把李京推一边，“去你妈。”
“哎哟我这暴脾气。”李京踉跄了一步，叉着腰站在一旁干瞪眼。
他回头看张铭宗和季晨，张铭宗美滋滋撸完最后一根羊肉串，伸出食指摇了摇，“咱许少不可能去医院诊所的。”
“操！狗脾气！”李京骂了一声，转身往外走，“我出去一趟，你俩看着。”
“又不是小学生，看毛看。”张铭宗嘴里那么说着，还是拍拍手起身走到许靳旁边，伸手去拽许靳脸下的外套，“哥，外套湿了，换一个成不。”
许靳干脆果断，“滚。”
“好咧！”张铭宗同样干脆果断。
十几分钟，李京买了药回来，强行给许靳灌下去以后，从房间里拿出一床被子丢到他身上，回头对张铭宗和季晨说：“你俩，走还是留。”
张铭宗喝掉最后一口酒，起身，“我得回家，我老头今天喝了酒，明天起来看不见我非拆了我屋。”
季晨看了眼张铭宗，跟着起身，“我也回。”
李京伸个懒腰，“行，都走吧。一群毛孩，下次别瞎折腾了。”
张铭宗举手对神明，“天地良心，和我们可没有关系。”
李京嗤笑一声，“滚吧。”
张铭宗和季晨走后，李京简单收拾一下，走到沙发旁边踢了踢沙发，“喂，死了没。”
许靳把脸从被子里扭出来，很不耐烦地睁开眼，“想死？”
“哎哟可吓死我了。”李京蹲下，“什么时候回家啊？真打算住我这？你爹赶明儿来我这砸场子怎么办？”
许靳闻声拧了拧眉，挣扎着要起，李京一掌给他劈回去，指了指他，“威胁谁呢？要滚也是明天滚，睡着！”
许靳扫了他一眼，继续动。
李京瞪眼。
许靳在他注视下舒舒服服地翻了个身，脸朝沙发里侧，睡了。
李京：“……艹！”
*
念禾回到家已经晚上十点多，阴天又下雨，晚上冷风吹着，她觉得自己全身都快没知觉了。
她刚进屋就看到玄关留着一盏灯，应该是叔叔他们留的。
念禾心里瞬间暖洋洋的，但也更加愧疚。
眼下学校的生活基本稳定下来，她要抽个时间和叔叔商量住宿的事情了。
一个小时后，念禾从浴室出来，她身上穿着套装睡衣，浅色系衬的她肤色极为红润。
雨更大了，雨滴砸在玻璃床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念禾走去阳台检查窗户有没有关紧，忽然看到阳台晾衣架上有一条黑色的公主萝莉裙，裙纱蓬松，裙摆上绣着红色的骷髅头。
做工精致，风格诡异。
旁边还有两条黑白条纹的腿袜。
是念枝的。
念枝回来了？
念禾又看了看四周，果然看到两双洛丽塔单鞋，鞋面干净，蝴蝶结被风吹的颤颤巍巍，好像要飞起来。
果然是洁癖又强迫症，那么晚回来还要把衣服洗了晾了再睡。
念禾笑了笑，伸手把窗户关紧，把鞋子拿到一边的角落放着。她刚拿起鞋子，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呵斥。
“你在干什么？！”
念禾吓了一跳，猛地转身，后背不小心碰到墙壁上，睡衣瞬间湿了一片。
念枝看到念禾手里的鞋子，走过来夺走，“大半夜不睡觉瞎操什么心？”
她说着把鞋子防到一边，强行将念禾拽过来，翻个身，看到后面的湿迹，拧眉，“笨死了！去换衣服！”
念禾笑了笑，“没事。”
“什么没事，自己身体素质怎么样心里没点数？”念枝不客气地把她拽到房间里，似是不经意地问，“那么烂的天你去哪了？回来那么晚，我都睡一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