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要见到魏国,一定要当面问清楚,说好一直错下去的承诺,难道这一切都是谎言吗?!
带着这样的想法,过了不长时间,傅晓司穿着一件白色T恤,牛仔裤,带上了所有的积蓄,一份高中毕业文凭,还有简单的行囊就这样踏上了南下的火车。为了省钱,傅晓司连硬座都没敢坐,一路站票。累的时候就找个空地席地而坐,如果有人中途下站,他就抓紧时间抱着行李坐下去睡一小觉儿。就这样折腾了好几天,终于到了广州东站。
一下火车的那一刻,傅晓司整个人都有些眩晕。
湿热的天气让人根本透不过气,人群密密麻麻,高楼一座连着一座,身边人口中操着他根本听不懂的白话。整个世界都陌生的可怕。傅晓司在那一瞬间,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转动,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勇气实在可嘉。去哪儿,自己在哪儿,以后该怎么办,他什么都不知道。
突然背后被狠狠的撞了一下,傅晓司本能的往后看了一眼,一个匆忙穿着西装的男人似乎掉了一个牛皮纸袋。
“先生!你东西掉了!”,结果对方似乎根本没有听见,而且越走越远。
傅晓司背着行李,冒着热汗,急急忙忙的跑了过去,捡起纸袋就往前追,结果因为人群嘈杂,推推攘攘也浪费了些时间,结果刚一转弯就跟丢了那个男人。傅晓司气喘吁吁,整个人都冒着热气,左手提着编织袋,右手拿着那个刚刚捡到的牛皮纸袋,背后还要背个巨型大背包,再加上刚下火车,也没好好梳洗整理,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周遭的人都以为他是捡破烂的。
傅晓司发现大城市人的怪异目光,自己也不太好意思,摸了摸头发,希望弄顺一点,别刚一出门就丢人现眼的。男孩的眼睛仍旧在寻找刚刚跟丢的那个人影,不知道手里的东西对那个人重不重要呢,心里还在纳闷明明自己声音已经不小了,怎么那人还没听见。
就在这时,突然手臂被狠狠的抓住了,接着傅晓司身边多出了两个跟自己身材差不多的年轻男人。那两个人贼头鼠脑,眼睛滴溜溜的一看就不象好人,奈何傅晓司从小到大都在小城市长大,仔细打量过的人伸出两只手都数的过来。于是傅晓司压根就没有将那俩人往坏人那方面想。
把傅晓司拉到人少的地方,其中一个男人就开口了,“靓仔,这个是不是你刚刚捡的啊?我们看到了哦。”
傅晓司听后,“嗯,是我捡的!那个人好像往那个方向去了,我刚刚跟丢了。要不要交到警察局?”,瞪着大眼睛的傅晓司说的认真且诚恳,还带着几分焦急。
另外一个男人翻了翻白眼,“你系不系傻的啊,你看那个人已经早就走掉啦,这包钱我们不如分了吧,这样吧,你六,我们四,哎,算你赚到了啦。”
傅晓司听后,张了张嘴巴,皱着眉头又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开口问到,“那个,你们怎么知道里面有钱呢?”
这问话把对面俩年轻男人弄得甚微尴尬,两个人最后脸都憋红了。
第一个说话得那个上去就一巴掌,对自己蠢如猪的队友怒吼起来,“你个痴线!脑子都转不动,还出来混个屁!”
被打的那位哭丧着脸,畏首畏尾的,“B哥,我都没估到啊,你别打我啦,痛啊!”
“现在点算?!”,这两个人操着粤语,傅晓司也没怎么听懂,就几个词儿貌似能明白,什么“痛啊”,“混个屁”,之类的。结果突然之间看到对面俩人,一改刚刚笑嘻嘻的面孔,突然换上了一脸凶狠,接着傅晓司闻到一股怪味道,接着整个人就晕晕叨叨,摸不着北的跟着那俩人走了。
“B哥,国哥说收不到钱,就不让我们回去哦。他看起来也好穷酸的样子哦。”
“你个痴线!”,又一巴掌,“你没看到他皮比你嫩嘛?!眼睛也比你大嘛?!”
对方听后,一个愣神,“要让他做鸭?!”
“你系不系傻啊!做你脑袋的鸭!鸭子你以为现在很好管理嘛?!翅膀硬了他就想飞了!我们把他□□卖了,再把肾摘一个,胳膊腿打断了,哦,必须弄成哑巴,天天去体育西路讨饭,这生意才长久!明白?!”
“B哥英明!您脑袋真的比我好用啊!”
“切!能同白痴比嘛?!不自量力。”
说完,B哥拉着那个被下了药的傅晓司往老窝走去,留下那个跟班的,用着特崇敬的眼神望着远去的B哥,心想,如果我有一天也能变成B哥那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