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殿下在问在下科举的事情。”苏暮雨不慌不忙的把放在顾朝云头上的手拿开：“是在下失礼了。”
“什么失礼不失礼的，在外面也没有这么多规矩，不过，本宫倒是第一次知道，朝云会这么粘人。”杨韶华的手拿起茶杯：“看来苏学子是真的合这孩子的缘。”
“能入六殿下的眼，那是草民的荣幸。”苏暮雨直接对上杨韶华探究的眼神，杨韶华浅浅的笑了一声，没有再谈下去，看着跟在杨浮华身后的小丫头：“这就是雨娴，过来，让姑姑瞧瞧。”
杨雨娴小碎步的走到杨韶华和赵氏的跟前，看起来乖巧又讨喜：“祖母，姑姑。”
“标志是标志，就是太收敛了点，我还是喜欢张扬一点的姑娘。”杨韶华说着，就把手上的镯子取下来：“没准备什么东西，这个你收下吧。”
杨雨娴看着杨韶华递过来的镯子，自然认出这镯子是杨韶华的心爱之物，连忙摇头：“太贵重了，雨娴不能收。”
杨韶华一把拉过杨雨娴的手，把镯子放在杨雨娴的手上：“我让你收着你就收着，我们镇国公的姑娘，什么东西都不算贵重。”
“这……”杨雨娴有些为难的求助杨浮华，杨浮华撇过头，瞪了杨雨娴一眼：“看我做什么，又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也好意思拿得出手。”
杨雨娴笑着把镯子收下：“姑姑，你看父亲也不让我收下。”
“……谁说了的，老子的意思是这点东西，我们镇国公府有的是，用不着她从宫里带！”杨浮华没想到一向乖巧的女儿居然反将军了自己，整个人如同炸毛的狐狸一样。
“嗯，父亲的意思是，让姑姑在宫里照顾好自己就好，不用特地带这些给雨娴的，府里什么都有。”杨雨娴将镯子放在杨韶华的面前，而杨浮华气急败坏的差点直跳脚：“雨娴，你给我下去！”
杨韶华笑得东倒西歪，上气不接下气的：“这孩子，可真有趣，二哥，你这么别扭的人，是怎么养出雨娴这般性情的？”
杨浮华冷哼了一声：“我怎么养出了你这么一个死丫头？”
“二舅舅的性格原来这么别扭啊，感觉还挺好玩的。”顾朝云凑近着苏暮雨，拿着糕点：“这个好吃，先生要不要吃一口。”
苏暮雨迟疑的接过糕点，点了点头：“小殿下的口味倒是一点也没有变。”
顾朝云眨眼睛，看起来天真又无辜：“先生喜欢就好。”
苏暮雨看到顾朝云表情的时候手一顿，有些无奈：“小殿下，多大的人了，也不嫌丢人。”
以前苏暮雨做顾朝云先生的时候，每一次没有完成作业就睁大自己的挑花眼，企图萌混过关，偏偏每一次苏暮雨都可耻的心软了。
毕竟就像顾朝云自己说的，天塌下来有太子和章王顶着，他也用不着去刻苦，所以苏暮雨对顾朝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行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顶多私下里惋惜一下顾朝云白白浪费了自己的天赋而已。
而现在再看到因为母亲、兄长倒下去，几乎是一瞬间就长大的孩子又露出这副表情，苏暮雨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真的狠心不下来说半句狠话。
叹了一口气，伸手理了理自己刚刚弄乱的头发：“你呀……”
可让他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