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匪知道惹怒了金主,就没钱了。于是,他放下了枪。
“把钱拿过来!”绑匪是这样说的。
“整一千万。”苏父把箱子递给绑匪,然后顺势把他怀中的苏念拉过来,狠狠的抱着。
苏父退后两步,绑匪骂道:“靠,冥币!”
他正要掏枪,手却被突如其来的尖锐物体刺入,缓缓的瘫了,动不得。
周围的绑匪见不对劲,正要掏枪,手却都被尖锐物体刺入,麻痹了。
苏父轻轻的安慰着苏念,苏念却是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对着那个拿枪抵着她脑门儿的人说:“蠢货!”
特警队的人很快就进来了,一一擒住了那些绑匪,并套问出了他们身后偌大的幕后背景,然后将那些人也一一抓进牢里。苏父抱起苏念,吻了吻她的眉心,“别怕,警察叔叔给他们打的是麻醉药。”
苏念点头,跟着苏父回了家。
苏念的外公外婆担心死了,在苏家等着,看见苏念无恙了,才安心。
苏父怕她有阴影,于是带她去看了心理医生,医生说没什么恐惧心理,让苏父不用担心。
出了医院,苏念巧笑嫣然道,“爸爸,枪那玩意儿我不怕的,你别担心了。”那巧笑的模样,却像极了苏母。
苏念还说,“爸爸,我相信你,我知道你会来,所以我才不怕的。”苏念这样说完之后,苏父就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门口,哭出了声。
苏念二十二岁那年,被原杞抛弃之后不久,却迎来了苏母的死讯,是乳腺癌。
她跟着苏父参加了母亲的葬礼,那天天气阴沉沉的,打了雷,却并没有下雨。葬礼上,有很多母亲的亲戚,她都不认识,母亲有个妹妹,与她的母亲长得极其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她的性格,她跟母亲的性格相反,母亲不怎么爱笑,她却爱笑。
她的身边站着母亲生前喜欢的人,苏父问起,她的小姨,也就是母亲的妹妹才漫不经心的说:“姐夫爱的人,本就是我。可是姐姐喜欢他,我只好让步。现在姐姐去世了,那只能说她命不好,现在我跟姐夫在一起了,不是应该皆大欢喜么?”
苏念狠狠的甩了小姨一巴掌,她冷笑:“你真枉费我叫你小姨!”
小姨气的脸都红了,可是周围人都用不善的眼神看着自己,也只好作罢,带着苏母喜欢的人,愤然离去。
母亲走得很安然,其实,她应该是痛过的,曾经很痛过。
除了苏父,母亲却再也没有拥有过那么爱她的人,甚至自己的亲妹妹,都这样欺负母亲。
小姨本是觊觎着苏念外公的财产,可是苏念的外公很疼苏念。于是外公他所有的财产,在苏念结婚之前,全部给了她当嫁妆,小姨气的跺脚,却无可奈何。苏念不懂股票什么的,于是外公的公司给了左君,而财产自己全部收纳了。
办葬礼的过程中,苏父一滴眼泪都未掉,苏念亦是。
苏念对苏母印象不深,知道她是自己的生母,苏父的前妻罢了。长大之后,她就渐渐的习惯了没有母亲的日子,外公和爸爸很疼她,她认为,就够了。
办完葬礼回去之后,苏念早早便睡了。深夜,口渴,她起床去客厅喝水,路过书房,却看见了苏父坐在书桌前,苏父背对着她,可是苏父手里的照片是面对着苏念的,苏念视力好,一下便瞄到了照片中的女子。
是苏母,苏母生前照片很少,那很少的几张,都是苏父拍的。
苏念的性格,大概是像了母亲的。
“你走了也好。你走了,我就不用那么想念你了,也不用再吃醋,吃你跟他一起睡一起吃饭一起住的醋了,爱你那么多年,我吃够了这些醋!”苏父浅笑,起了茧的手温柔的抚摸着照片中淡然的人儿,有些失神的喃喃。
苏念推开门,迎上了苏父诧异的眼神,苏父的眼角,还挂着泪。苏父很少哭,上一次哭,是在医院门口,为苏念哭的。
苏念勾唇,笑的温柔,她说:“爸爸,你不够坦然。”
苏父低头,看着照片,“爸爸爱你妈妈,二十多年了。”他不在乎她渐老的容颜,也不在乎她再也不理他。
“你可以不忘了她,但是你不可以想不开。”苏念轻声说。
苏父‘扑哧’一声笑出来,“念念,爸爸有你,爸爸不会想不开的。”
苏念放心的点头,转身去客厅找水喝,苏念不知道的是,她一转身,身后的苏父,开始泪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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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陶乐逛完街,都已经九点多了,两人手里满满的好几大袋衣服,两人满足的相视而笑。
左君一如既往来接了苏念,顺便把陶乐送回家。
临下车前,左君对陶乐说,“明天早上九点,带着你的简历,来公司找我。”陶乐高兴的直点头,一个劲的谢着左君和苏念。
洗完澡之后,苏念陪左绪玩儿了一会儿,便回了卧室,想起过往的事情,她有些难过和惆然。其实那些事情,左君一件都是不知道的。
今天,那些沉寂在她心底的事情被她忽然想起,不知怎么的,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告诉左君。
左君洗完澡之后,就被苏念狠狠的搂住了,左君暗喜,“怎么了念念?”
“我想让你知道,从小到大,我是怎么长大的。左先生,感兴趣吗?”苏念抬头,垫脚吻了吻左君的唇。
“荣幸之至。”左君浅笑,这何尝不是一个好的开始!苏念肯对他说,关于她过去的事情了。
他搬了两张竹凳去阳台,于是两人在月光下,一个细细的说着,另一个细细的听着。
苏念啊,她小小的而且柔软的心灵,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向左君,以花一般美丽形状,嫣然着绽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