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寒走进屋关上门——
郁思握着微烫的杯子,低头似在沉思。
“她是上次和竟生酒吧闹的女孩。”
“嗯。”
郁思皱眉,抿了口咖啡正色道:“思寒,你要小心点,孙晓和竟生在一起那么久,我不信苏小姐不知道我们,我怕她别有用心。”
“她不是那种人。”
“不是当然最好,就怕是第二个孙晓。”
“孙晓也未必有多不好,竟生是什么样的人你和我都再清楚不过。”
郁思听出他话语间的不悦,一时语塞,不想和他闹的不愉快,于是转口问道:“下周六是伯母生日,你还不回去吗?”
“会回去的。”
他和林月华虽然不和,但还不至于连她的生日都不出席,何况如果他不去,只会闹出更多波折。
“刚才苏小姐说你生病了?怎么回事?”
郁思起身坐到他身侧,仔细看他,觉得他似乎真瘦了些,心中不由的担心想来。
“没事,胃炎,老毛病了。”
“看你脸色不好,去过医院了吗?”
郁思话音刚落手机便响了,她看了眼表情有些不自然,沉默着不去接,手机却响个不停。
杜思寒端起咖啡,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淡淡的说:“接吧。”
电话是郁思的男友李长宇打过来的,没说几句便挂断了,郁思脸上露出愧疚之色,声音不由的放轻:“长宇找我有些事,我要先走了。”
杜思寒送她出门,看着她进了电梯,他走进屋关上门,转身靠在门上,良久才直起身走到客厅。
茶几上摆着半杯咖啡,已经冷掉,他端起来走到厨房,将咖啡一分一分倒掉,然后将杯子扔进垃圾桶......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已经丢弃的东西就不要再想着拿回来,拿回了,也已经残缺不全了,要来有什么用?
中午12:34;
杜思寒抬腕看了下表,迟疑着要不要去叫苏凝起床,正迟疑间门铃响了,他立刻笑起来,下楼开门——
“妈?”
门一打开,杜思寒怔住。
林月华面色清寒,冷冷的看着他:“怎么,一个人在外面自由惯了,连自己的妈都不记得了!?”
杜思寒让开身,林月华走进屋四下转了一圈,眉头渐松,然后又拧起来。
“你打算什么时候搬回去?”
“我在这里住挺好的。”
杜思寒泡了杯菊花茶给她,林月华接过,精致的眉尖一挑,忍不住奚落他:“你什么时候不喝咖啡改喝茶了?离了家连习惯都改了,能耐了啊!”
“没有,是别人送的。”
杜思寒淡淡的说,这茶其实是苏凝的,苏凝喜欢喝花茶,有时候随手就放在他这里了。
“你真当我这么好骗!”
林月华目光一沉,细长白皙的食指直指着他,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说,和苏凝是怎么回事?”
杜思寒沉下脸来,眼光渐渐发寒,低头喝着茶静默不语。
林月华语气稍稍放软,“是你二叔的朋友在医院看到你们,才传到我这里,你别又算到可可头上。”
杜思寒面色缓和几分,思索着该怎么开口。
“杜思寒,你们兄弟二个都能耐了!一个把家当酒店,一个宁肯在外面病死也不吱声!”
林月华说着眼圈便红了,到底是自己的儿子,怎么能不疼?想到他生病住院都不肯通知自己,她心底又心疼又愤怒。
杜思寒起身去拿抽纸放在她面前,无奈的安慰她:“又不是什么大病,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吗?”
“你还说!”
林月华拿纸擦擦眼睛,愤恨的捏在手中:“生你们下来有什么用!一个一个都不省心,你还敢离家出走?我做的一切还不都是为你好,你有把我当你妈吗?我就没见过比你更不孝的人!”
“是我不好。”
杜思寒漫不经心的认错,就像从前很多次一样。
林月华数落了他好一会心里的气才消了几分,四下打量着房子问他:“这房子什么时候买的?”
“爷爷买给我的生日礼物。”
“是不错,离公司也近,对了,那个苏凝是住在你对面是不是?把她喊过来我看看,别又是你那些乱七八糟不干不净的女人!”
“你怎么知道她在我隔壁?”
杜思寒皱眉,林月华就见不得他这副表情,好像自己处处害他一样防着,忍不住冷下脸:“你二叔就说了那么一点,我当然担心你,谁知道是不是什么不干净的女人,就托人打听打听,你那是什么表情?”
“我昨晚发烧,她照顾我睡晚了,现在在家睡觉。”
“你二叔的朋友说,这个苏凝人还不错,一会你把她叫过来,我要见一见她,走吧,到外面买点东西,回头请她吃饭。”
林月华眼光精明,不知道又在算计着什么。
杜思寒觉得有些累,他不想和她无休止的吵下去,所以没有拒绝,上楼拿了东西和她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