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黎手上的动作一停,笔也就被直接拍在了桌面上,响起一声说重不重说轻不轻的声响。
他沉吟道:“帝女随时都可能在任何一个地方观察着我和你,而你若想有资格娶她的第一步就是改名。”
“所以,离开之后就把你的姓改了吧,易姓如何?。”
赫柏,或者现在是易柏点头,一个姓氏而已,对他而言无足轻重。
易柏道:“好的,冕下。”
没有听到那声“父亲”,赫黎神情之上反而多了些笑意,他懒散地向后一靠,想起自己把这个人叫来的主要原因时,那点笑意又淡了些。
不过,他最后会不会真的让帝女与易柏联姻现在去说还为时太早。
“你上次的女伴听说暂住在你家中?”赫黎在调查之后自然知道那个女子的身份是略显卑微的女佣,但自己一眼便放在心上的人,稍稍用这么个称呼去唤她都觉得是十足的折辱。
她值得最好的。
赫黎想着,锋利冰冷的眉眼之中就显出几许暖色。
而易柏闻言一愣,仿佛有些不敢置信他竟然会提到水悦,而且言谈间直接忽视了她女佣的身份,悄无声息之间就为她定下了一个暂住自己家中的客人身份。
他本该顺水推舟直接将其舍了,也能讨得元首的欢喜,还能顺便摆脱掉这个能莫名影响自己情绪的存在。
可是,他就单单站着,心思搅动,眸中郁色便重,那句本该极易吐出的应答这时突然变得如此艰难。
直到他看到靠坐着的赫黎微微直了直身子,眉梢轻扬目光冰冷幽邃地掠过他,脑中混乱的思绪长仿佛被骤然惊醒。
这是一个默契而又无声的交换。
一个不知来历拍卖得来的女佣就能换得迎娶帝女时对方的支持,这很划算。
不能再划算了。
但是说实话,他并不是很能懂对方竟然会拿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与一国帝女视为一个级别,这两人背后所代表的意义犹如天壤之别。
他竟是完全不知道对方就算拿到了水悦的归属权又能做什么。
易柏垂首应下了:“是的,她曾说过想参观一下元首府,下午我便带她过来。”
赫黎心中微松,面容之上含蓄地升起了些许笑意,幽邃的眸中情绪也似乎有些变得清晰起来。
竟是难得明显地表露喜色。
他敛目再抬首时,方才那些外露的情绪又被收敛的丁点难见,唇角扬起却也只显疏离。
拿起笔的同时,也是一种无声的驱逐。
易柏识趣离开,沿着走廊走时面色温和带笑,眸中深处的光色变得朦朦胧胧稍显涣散,很难看清他在想着什么。
脑子仿佛被强行分裂,莫名出现的一半本能在叫嚣着拒绝,极为理智的一半在极快地分析着利弊得失,甚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得到了未来的计划成功时间长短。
帝女殿下,是靠近帝国的唯一办法。
而那些不知缘由的本能,是可以控制的。
易柏脚下步子变大,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作者有话要说:本能:不,我不能控制。
(超小声:想写无脑玛丽苏,世界都爱我的万人迷文,苏就完了,剧情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