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秋家餐桌上,粥菜香气腾腾,宋尚琴与秋良初听到声响望向正在下楼的流悦,面上瞬间就温和下来,眼中是清晰的宠溺之情。
束腰长裙将女孩的腰身勾勒的极细,简单扎起的中长发垂在后方,发丝上静谧的黑抚在脸侧显得肤色如雪般纯美白皙,唇角微弯眸光柔和地看着父母。
许奎文单手搭在椅靠上,闻声回首看去,眼神深处是含蓄藏起的炙热。
流悦眸光一转,看到了坐在一旁的许奎文唇角的弧度上扬了几分,脸侧微热轻轻收回视线。
随着她这些日子渐渐稳定下来,对于外人的拒绝情绪也不再那么严重,许奎文就没有再暂住秋家了。
这大早上来到秋家,多半是昨天晚上的那条短信,是来接她去母校的。
流悦在宋尚琴含有深意,秋良初略带不爽的目光中,低头坐在了许奎文身边,抿唇带起一丝羞意。
许奎文眉眼温柔,在桌子的遮挡下轻轻握了一下流悦搭在膝上的右手,安抚又喜悦。
流悦微侧头,看了他一眼,心中稍感不解。
这段日子她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感知身边人的情绪,像是秋父秋母二人,毫无疑问是满心的溺爱关怀。
只有许奎文呵护的态度中隐隐有着不安,他很爱她,这点秋流悦不曾怀疑,那么原因只能出在那个据说她爱惨了的林家少爷身上。
流悦微蹙眉尖,一时没想起那个人叫什么了,只能含糊地用林家少爷几字代称。
她不记得了。
所以她不是很能明白,在已经接受他的情况下,为什么这个男人还是这么不安?
不解的流悦用力回握了他,手上温度交互,两人的心口都是一热。
许奎文敛眸,掩下了其中深深的暗色,轻吐出一口长气,温雅地笑了一下。
别这样,宝贝。
这会让他日后失去的时候步入疯狂的。
秋良初见二人久不动筷,低咳了几声以做提醒,甚至还悄悄白了许奎文一眼。
心口酸溜溜的。
流悦匆忙松手,端起碗筷不敢看向父亲。
许奎文默默垂眸,面色平静,丝毫不见刚刚心中一瞬涌起的晦暗。
吃完饭告别父母后,流悦坐在副驾驶,单手撑着下颌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流过的景色,那般平平无奇的外景落在她眼中好似多难得的美景一般,多有趣味。
许奎文喉结微动,低笑道:“流悦,对母校有印象吗?”
俊美无匹的容貌直直地被晨起的光线笼入,出尘的气质能惊艳不少人的眼,流悦扭头看过去的时候眸中微亮。
男人唇角微扬,手上动作很平稳。
流悦回想一番,脑中零碎闪过的片段很难抓住,拧紧了眉头才看到了出现最多片段的画面。
灯光……礼堂?
“学校有个大礼堂?”
流悦为自己能记起一些东西深感愉悦,欣喜问道。
却没有看到男人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骨节分明青筋隐露。
许奎文眸中微暗,面上浅笑:“是的,学校有个很大的礼堂,只有毕业典礼和联校举办庆典的时候才会开放。”
“你是想起了什么吗?”
这句话终于让流悦注意到了不对劲,侧首稍作沉吟,漂亮的眼睛静静地看着身旁努力作出一副平静模样的男人,忍不住想到——这个男人到底有多么不安?
没有失忆的自己又是不是一直在肆无忌惮地享受着他的宠溺,从未察觉到这个始终陪伴在身边守护的男人,而是执迷不悟地追随着那个一点不爱她的林家少爷。
那样的行为在如今什么都不记得的流悦看来极为愚蠢,让父母亲友担心,让旁人不屑,也在消磨真正值得爱的人。
流悦沉吟许久,行驶中的车内不由陷入一片静寂。
许奎文手心都泌出冷汗,有些暗恼刚刚没有控制住嘴,又难免心怀惴惴,流悦是不是真的想起了什么。
这些相处的时光就像一只觊觎宝贝的小偷趁着主人不注意将宝贝揽入怀中,哪怕再精心呵护,宝贝的主人始终不是他。
“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