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芜舒舒服服翻了个身,眼睛半睁半闭,慵懒侧躺在榻上,一副娇无力的姿态。
周誉的眸光也越发幽深,想想昨晚火热的肢体缠绵,身子好像又要热起来了。
“好的,奴婢去拿个干帕子,娘娘您先等着。”
小翠笑着转身,看到门口的身影,啊的一声,失态过后赶紧补救,扑通一下跪得干脆利落,抖着嗓子高呼万岁。
这一嗓子把沈芜的瞌睡虫也悉数吼散,手撑着床面,腾地坐起了身,回过头就见皇帝无视小翠,大步走向她。
一个眨眼,他来到她身畔,撩过一缕干得差不多的青丝搁在鼻尖嗅闻,另一只手则轻柔拭掉她额角的水渍。
很是自然的举动,就好像他们是老夫老妻了,无论做什么都不觉得尴尬。
这也是做皇帝的心理强大,沈芜就没那么自如了,她目光微闪,扬声对跪着不敢起的小翠道:“你先下去,在外面候着,有事叫你。”
小翠抬眼看了看背对她的皇帝,小心翼翼,不敢动。
沈芜想笑又忍住,略沉了声道:“快出去,这里用不着你了。”
沈芜严厉起来,小翠不敢不听,利落站起,出屋时顺手把门也带上。
屋里只剩她和皇帝,沈芜不得不面对昨夜将她折腾得酸痛疲乏的男人,面上微红,却一本正经道:“小翠跟了多年,忠心耿耿,帮我了很多,你能不能对她稍微态度好点,别那么凶。”
周誉拧眉道:“主是主,仆是仆,她帮你是情分更是本分,天经地义,若不护主,其罪可诛。”
又来了,说好的感情呢,合着都跟你一样以奴役人为乐。
似乎谁也没办法说服谁,沈芜适应皇后的身份需要一段时间,心态的转变得有个过程。
“你不服?”
他的这个皇后,看着乖顺,实则有点反骨,眼底一闪而过的不以为然,又如何逃得过他的眼睛。
“你身边几个大宫女,无一例外,都要经过专程的训练,不止要达标,更要足够优秀,才能一直留在你身边,如果做不到,那就尽早出宫嫁人。”
皇帝眼里容不得沙子,追求完美,对小翠的不满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大婚完毕,也该有所整顿。
“你现在已经是皇后了,需知宅心仁厚要有度,身为国母,恩威并施,刚柔并济,才是你必须学会的必修课,关于这点,朕会托贵太妃代为指教你,她虽然没有做过皇后,但这么多年执掌后宫,履行皇后的职责,经验颇多,待你上手以后,她便会将宫权交予你。”
娶了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媳妇,皇帝也是各种操心,一一为沈芜设想周到。
沈芜本就不太舒服,听到这些脑袋更晕了,敢情他娶个妻子回家就是为了管教的。
婚前说得多好听,尽可能为她着想,让她做个开开心心的皇后,可这才过了一个晚上,帝王霸道专断的本性就暴露无遗。
所以,沈芜感觉自己落入了贼窟并不是错觉。
皇帝能言善辩,又占着大道理,沈芜争不过他,也懒得争,很是简单粗暴的转移话题:“我母亲呢?她何时回金陵?我能不能留她在宫里多住几天。”
“你母亲住在贵太妃宫里,贵太妃也舍不得她离开,想多留她几日,三朝回门,你母亲记挂你,不会那么快走的。”
新婚燕尔,初登极乐,周誉不是很想聊别人,捉住沈芜两只绵软小柔捧在掌中。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朕起身时见你睡得香甜,舍不得叫醒你,睁眼看不到朕,你可有失落?”
不愧是成了亲的男人,撩骚的话信口就来,脸皮更厚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