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五皇子,现在的雍王,骨子里深藏着叛逆的因子,可架不住现实的残忍,他试过了冲出牢笼,也以为自己的命运可以自己做主,可美梦做了才几天,还没有畅快地玩够,现实又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到底是挣脱不了这命运给予他的枷锁。
不说皇兄,就连一个女人都提防不了。
不过,明珠郡主也不是什么弱质女流,栽在她手里,好像也不算太惨。
可到底伤了男儿的颜面。
今日皇帝大婚,万人空巷,举国欢庆,周琛却提不起半点兴致,甚至小心眼地希望那个有着霸道母亲的准皇后喝水呛一口,出门摔一跤,妆容花一半,有多糗都不为过。
想过以后,心情才好了不少。
周誉的一干兄弟,唯有周琛封王之后留在京都,其余的人都被周誉打发去了各自封地,所以出席婚宴的几个兄弟中,以周琛最年长,作为皇室宗亲的代表,紧紧跟在皇帝身后,但又不能太靠近。
稍微走近了两步,离皇帝更近的潘英就会拿眼角瞟向他,好像在说,王爷,注意体统,往后退。
周琛摸摸鼻头,极力想要学皇兄那样威严庄重,可眼底多变的情绪仍是让他破了功。
皇后的凤辇到了外门口,礼乐官高声报送,皇帝步下石阶,走过长长的大理石路,亲自迎皇后进门,牵着华服美冠的绝代佳人,返回至礼台上。
皇帝个高腿长,步子迈得大,皇后身量初成,娇小玲珑,始终落后皇帝约莫半步,长长的裙摆拖曳在地上,每走一步,款款袅袅,像是生出了繁花,一朵接一朵,看得人心驰神往。
周琛眨了眨眼睛,努力睁大,立在礼台一侧看着帝后携手同行,美得宛如一幅盛世画卷,心情也是久久不能平静。
这这这皇后......
怎么有点眼熟呢!
好像在哪见过,又想不起来了。
不远不近地看着,还挺美的。
周琛投注过来的目光,沈芜这时候是察觉不到了。
路两旁站满了皇亲国戚,文武百官,黑压压的全都是人,她一个眼神都不能出错,目不斜视,只专注望着身前的皇帝,跟随他的步调,完成这焚香求福的仪式。
其他的人都是虚空,看不见,也听不到,不在意,就不紧张了。
台阶共有九层,不多,但一层比一层高,象征步步高升,直至登顶。
沈芜穿着繁重的礼服,裙摆很长,若不是宫婢在后面托着,保不准她就得从台阶上滚下去了。
到最后一个台阶,沈芜几乎将大腿抬到了极致,用力跨了上去。
这时候,沈芜不由庆幸礼服又大又厚,隔远了谁也看不出她这一不羁的大跨步,除了她身旁的比她更能装的皇帝。
也只有在他身畔的她一仰头便看到了他微微上扬的唇角。
这人,怕是又在心里嘲笑她腿短了。
哼,她还在发育,还能长,不像他,定型了,再高也只能这么高了。
沈芜绝不承认在吃人家大高个的醋。
虽然头冠重了点,但也不算太难捱,沈芜像个木头美人,被皇帝牵着,她不用说也不用做什么,旁边有个无所不能的皇帝,他出马就行了,她只需笑一笑,美美地当个和皇帝天造地设的花瓶。
沈芜真真切切意识到美貌和气质对一个女人来说有多重要,特别你嫁的男人身份超然,光是站在他身旁,都需要足够的勇气和骄傲。
礼官唱吟,开中正殿宗祠,拜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