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沈恪,在沈崇降罪之前,带着一干亲信去了国土最北方,说是戍守边关以恕罪。
于是心软的沈崇犹豫几下,睁只眼闭只眼,就这么过去了。
好在有个雷厉风行的明珠郡主在身边,劝得沈崇发布对沈恪的终身禁令,若离开边关,杀无赦。
“若我晚一日来到金陵,你便被你二弟安插在冷宫的耳目下毒暗杀了,你对他尚有兄弟之谊,他却恨不能你早死。”
沈崇也就冒出那么一丢丢的心软,被赵雅茹这么一说,顿时什么都不想了,颁发了一则将沈恪贬为庶民的王令,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自此,金陵国储位之争就此落幕。
沈芜看着从母国捎来的谍报,津津有味,像看一场闹剧似的,最终总结为一句话--
谁拳头硬谁说了算。
皇帝不插手也就算了,一出手,说完就完。
周誉近几日忙着处理各国岁贡事宜,等到空下来,转眼就到月圆中秋,与文武百官在乾清宫正殿设宴,待散了席,已是月上中天。
明月像饼,高挂在苍穹之上。
看似圆满,却不知这望月的人,又有多少离愁别绪。
此情此景,难免有些触景生情,沈芜本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可仍是压抑不住地忧郁了。
沈芜闹忧郁又和别的女人不太一样,装忧郁的时候黛眉轻蹙,一副我是病娇请怜惜的柔弱之态,可一旦真郁闷了,那是半点都不想让人窥见自己的真实情绪,全身的动作都在诠释强颜欢笑。
见皇帝来了,沈芜反倒笑得更欢,拿出小翠珍藏的梅子酒,特别大方道:“今天是个好日子,阿芜陪陛下喝个尽兴可好。”
“这等长夜美景,比起饮酒,其实还有更尽兴的事可做,阿芜愿不愿意与朕试试?”
周誉接过沈芜递过来的酒盏,仰头喝了一口便放在了桌案上,白日里威严无比的帝王,一入夜就变了个样子,一瞬不瞬看人的神情,直叫沈芜心慌意乱,不敢直视。
“阿芜不愿意,也不想知道,今日只想喝点小酒,陛下若无此意,那就恕阿芜不能奉陪了。”
沈芜说话时还歪着脑袋,眨巴眼睛一笑,那模样,分外俏皮,又惹人怜,周誉看着如何没有想法。
没想法,就不是男人了。
周誉复又拿起杯盏,一口口地小抿,侧身回望沈芜,展颜一笑。
门窗大敞,皎洁的月光混着这一室的烛光,有种分外旖旎的情状,男人这一笑,又似皎皎月华,非萤火所能媲美,实在叫沈芜这种内心熟透了的女人难以招架。
鬼使神差地,沈芜凑过去,醉意微醺,小脸晕红。
“陛下,要不要玩亲亲?”
沈芜是四分醉意,四分兴起,还有两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索性壮了胆子撩这一回。
平时都是周誉撩她,她怎么着也得扳回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