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识愁滋味的五皇子头一回有了烦心事,他叫住正要灰溜溜出屋的长安,催促问道:“那个小翠何时能来,我吩咐你多久了?你有没有放在心上?”
“派人去接了,明天一定能到。”
“到不了你就亲自去接,滚出去,换个懂事的人过来。”
“是,殿下。”
长安委委屈屈退出屋,来到后堂的住所处,叫来自己的心腹富顺过去伺候主子。
“殿下每日起居,饮食,你都给我盯仔细了,不得有任何纰漏,还有与人往来,尤其是和偏殿那位,无论做了过来,你都要记住了,回来后通报给我。”
“您放心,不管任何风吹草动,小的第一个知会您。”
富顺表面乖顺应着,内心怎么想,那就不得而知了。
翌日,小翠踏着夜色赶到,沈芜看到她,心情好转了不少。
小翠却是红了眼圈,哇的一声哭起来,抱着沈芜舍不得撒开。
“主子,奴婢担心死了,怕您睡不好吃不饱穿不暖夜里踢被子,还怕您---”
“打住,我这不好好的,一点毛病都没有,不准哭了啊,不然哪来的回哪去!”
小翠情绪绷不住,沈芜唯恐她说错话,不得不稍微提了提声音,佯装严肃吓唬她。
小翠就吃沈芜这套,吸了吸鼻头,强忍着酸涩的情绪将眼泪憋了回去,嗓音却控制不住依然哽咽。
“主子,您身上这衣衫真好看,布料摸着好滑,还有这图纹这针法,像是宫里绣坊做的,肯定值不少银子。”
沈芜正好穿的是那日从太子宫里带回来的衣裳,小翠一心二用,哭的同时还能注意到她的穿着,也是够让人无语了。
“太子赐的衣裳,他没穿过,还是新的。”
沈芜没打算瞒,也没必要。
小翠却像受到了惊吓般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太太太---”
“太子!”
沈芜帮她说完,勾起手指合拢她直往下掉的下巴。
可怜的娃儿,把太子当神一样膜拜,头一回跟神这么近距离接触,诚惶诚恐不知所措,连话都不会说了。
小翠受惊过度,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猛地灌下,回过头双眼发亮。
“主子,您是不是被太子---”
还好沈芜有所提防,料到小翠说不出好话,快走过去捂住她的嘴,眼角斜斜扫了一眼门口,压着嗓子咬牙道:“外头那个内侍是太子宫里的人,祸从口出,你给我捋一捋脑子,若是被他听去了只言片语,你也不用回去了,这里不缺地,随便挖个洞就能把人埋了。”
小翠唔唔直点头,眼里的惊惧表示她知道怕了。
“沈殿下,奴才可否进来?”
话才撂下,壮子就在外头敲门了。
沈芜松开小翠,用眼神提醒她注意分寸,慎言慎行,清了清嗓子扬声道:“进来吧。”
壮子捧着一个托盘走进屋,里头放了不少东西,沈芜目光扫过去,好奇问了句。
“这些都是什么?”
壮子将托盘放到桌上,拿出里头的物件一样样介绍。
“这是护额,套在脑袋上,还有护腕护颈护膝……”
“等等,我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沈芜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明日狩猎护身用的。”
“我可没说要去。”
沈芜背脊有点凉,因为看到壮子一脸笑意。
“太子殿下格外发了话,让沈殿下务必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