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能够准确说明这块玉佩的来历,不得有假,否则,这是你第一次站在棠宫里,也是最后一次。”
那几道机关将等着客人回访。
“戎衡献出这块玉佩,只求太子一个承诺。”
戎衡进退得宜,彰显一国王子的气度,太子不冷不热看着他:“孤的承诺,不是随便哪个人要得起的。”
“那么,太子觉得这块玉佩,以及玉佩背后的故事,换得来您一个承诺么?”
戎衡对上太子严苛的审视,目光坦荡,不慌不乱。
太子挥手示意屋内宫人全部退下,让潘英走出去时把门带上。
潘英稍有迟疑,人都撤出去了,戎衡对太子不利怎么办。
太子瞥了内侍一眼,潘英顿时什么都不敢想了,他这种担心对太子来说就是折辱,戎王子再厉害,那也未必打得过太子。
屋内只剩两个人,太子扬了扬下巴,示意戎衡自便,想坐想站自己高兴。
戎衡继续站着,挺直了脊背,太子又是一笑,眼里不见喜怒:“孤不会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你要的承诺,孤未必愿意给。”
“对太子而言,只是举手之劳。”
戎衡顿了顿,又道:“我暂时没想好要什么,但我保证不会让殿下为难,说白了就是为我的一点私事做个保障。”
“既然戎王子这样说了,那孤也有言在先,若是牵扯到孤的利益,那么孤有权收回许给你的所谓承诺。”
太子皮相极有仙风道骨之态,瞧着温雅淡然,对谁都是一副不喜不恶不厌不憎的样子,好像一视同仁不偏不倚,可那都是上位者的一个御下手段,实则内心独霸的殿下一点亏都吃不得,谁让他不舒服,他就让那人连不舒服的机会都没有。
太子指关节叩击桌面,一声比一声响,也是一种警告。
戎衡心领神会,不再周旋,直言道:“这块玉佩乃我继母所赠,她是来自大乾的贵女,也是淑贵妃的亲妹妹。”
淑贵妃是太子养母,自己放弃了生育,一心一意将年幼失母的太子抚养长大,太子对她的感情不比生母少,相处时间久,甚至可以说更深。
所以,有关淑贵妃的事情,太子也是格外慎重。
“戎王子莫不是想从孤这里讨东西想疯了,淑贵妃的妹妹当年奉旨和亲,还未正式与你父完婚,你父就撒手尘寰,这段婚事便已失效,后来我朝要召回明珠郡主,可你们乌孙却说郡主早已身逝,死在了你们乌孙的内乱流矢中,”
太子一字一顿,缓而沉郁,锋利的眼盯紧了戎衡,“一个十几年前就已死去的人,你现在才把她的遗物交出来,不觉得太晚了?”
戎衡不闪不避,直视太子咄咄逼人的审问:“不晚,因为我也是才得到这个玉佩,至于死去的人为何还活着,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要查清楚也得找当事人。”
她“死”的时候,戎衡还小,懵里懵懂,记忆却有了她的存在。
有个很好看的女人在他很小的时候轻拍他,哼着陌生又好听的小曲儿哄他入睡。
再后来,她不见了,他们都说她死了。
直到她再次出现,他才明白,她只是悄悄离开了,瞒过所有人,只为找寻属于她的归宿。
然而,她找到的归宿,也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