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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深陷(修)(2 / 2)


话音刚落,脚步声从身后响起。

周秘书急急转身,就见两个保镖都拦不住薄言,他已经闯了进来。

“你……”

薄言没有看周秘书一眼,大步走向病床,一张脸冷冽逼人。

厉肆臣转身。

两个同样身形颀长挺拔的男人,眼神对上的瞬间,暗流涌动,极强的气场悄然流转压向彼此。

“她在发烧,需要住院。”厉肆臣掀唇。

“她不住院,我?会照顾好她。”淡淡说出一句,薄言靠近俯身。

一只手拦在他身前。

冷厉眼风扫过,厉肆臣转身,裹着被子直接将?温池抱起:“我?送她回去。或者,她留在这里。”

周秘书眼皮一跳:“厉总您……”

厉肆臣没有看他,也没有再看薄言,忍着身体的抗议,稳稳将?怀中人抱着,长腿迈开走出病房。

薄言看了眼他的背影,薄唇悄然紧抿成线,跟上。

电梯已经修好,两人一前?一后进入,谁也没有说话。

到了楼下,两人对峙。

“开门。”脸色隐隐变白,身形紧绷,厉肆臣吐出一句。

睨他一眼,薄言拉开后座车门。

厉肆臣弯腰进入。

从始至终,温池都稳稳地在他怀中,不曾松手,不曾让她离开。直到车子很快地回到她的别墅。

车门被拉开,他依然是一路抱着她的姿势,缓缓下车,抱着她进别墅,又走上二楼进入她的卧室。

“妈妈?”小星星乖巧地等在家里,一见温池紧闭着眼也不回应她,顿时担心坏了,“妈妈怎么了?”

小心翼翼的,厉肆臣将温池放到床上,拿掉裹在她身上的被子,又快速地将她的被子盖住她。

“你可以走了。”身后响起薄言冷淡的话语。

厉肆臣没有言语,只是手指轻柔地将她一缕凌乱的发丝拨到一边。做完,他转身和薄言对视。

“我?会找护工来照顾她。”说完,他离开。

身形微不可查的不稳。

“厉总?”另一辆车一起跟来的周秘书一见他出来,急步上前?扶住他像是踉跄了下的身体。

厉肆臣稳住,站直。

夜色中,他的眼眸像是覆满了墨,暗得可怖,偏偏脸色又极速苍白。

“回医院,”喉间溢出一句,他阖了阖眼,“再帮我做三件事。”

“什么?”

最后一个音节听完,男人像是终于再也支撑不住。

“厉总?!”

*

别墅二楼,露台。

跟来的车再也不见,薄言点了支烟,拨通温靳时的电话:“带回来了,但她在发烧。”

电话那端,金丝眼镜拿下,温靳时合上文件,声音很沉:“帮我照顾好她,如果迟迟不退烧,带她回国。”

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温池幼年被送走,那时他不在温家,是过了很久他才得知,被送走后她高烧了三天,怎么也不退烧,整整病了一月。

之后她每年都会发烧那么一两次,次次都是高烧,退烧的速度有快有慢,检查却什么也检查不出来。

而两年前?她坠江,身体明显更弱了些,去年发烧的危急状况就是最好的证明。

眼底淌过凛冽暗色,他也点了支烟,问:“今晚怎么回事,她去医院看厉肆臣?”

厉肆臣找她但受伤的事他知道。

“不是,”长指拿下嘴角咬着的烟,暗色中,薄言俊漠的脸辨不出情绪,“那个叫容屿的来找她,出了车祸。”

车祸……

温靳时动作微顿。

半晌,他说:“薄言。”

“嗯?”

“时间不多了。”

有风拂过吹散青白烟雾模糊他的脸,下颚微扬,薄言目视前?方,徐徐吐出烟圈:“嗯,我?知道。”

一支烟灭,他下楼回房洗澡冲去烟味,跟着重新回到楼上卧室。

她还没有醒。

抬脚去了洗手间,他拿了块她的毛巾冷敷上她额头。

小星星担心,小手一直紧张地攥着:“薄蜀黍,妈妈生病了么,什么时候好呀?”

幽暗视线始终落在她脸上,薄言嗓音低沉:“睡一觉就会好。”

“真?的?”

“嗯。”

接下来,一大一小谁也没再说话,都一瞬不瞬望着昏睡的温池守着她。

只不过小星星到底还小,先前?薄言要去医院接温池,她那时醒来,又一直乖乖地等着没有闭眼,现在人回来了,没一会儿她便睡着了。

薄言始终清醒。

几次冷敷后,她的烧退了一点,但裸露在外的脖子上满是汗,几缕湿透的发丝凌乱地沾在上面。

衣服应该也湿了,需要换。

她仍没醒。

喉结上下滚了滚,他起身,移开视线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没多久,护工到来,但不止一个,先来的自称是厉先生安排来的,薄言没让她进门,只淡漠地说了句不用。

*

温池烧了两天。

这两天她总是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意识昏沉,整个人很疲倦,直到第三天中午才彻底退烧清醒。

一睁眼,她看到小星星双手托腮守着她。

四目相对,小星星立即笑了起来:“妈妈你醒啦!”

下一瞬,高大阴影落下,薄言从沙发那起身疾步来到面前:“四小姐。”

温池想起来。

“我?扶您。”薄言扶起她,给她背后塞上枕头。

他俯着身,两人距离一下很近,属于他的气息袭来,不知怎么的,温池脑中闪过零星的模糊片段。

有人喂她喝水,给她擦汗……

“不舒服吗?”见她看着自己,薄言低声问。

温池缓缓摇头,沙哑的声音仍有些虚弱:“没有,”她顿了顿,想着是薄言,便说,“辛苦你照顾我?。”

薄言看她一眼,给她量体温:“照顾你是我应该做的事。”

刚醒,脑袋还有些混沌,温池并没有发现薄言刚刚没有和往常一样叫她您,而是你。

这两天她几乎就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退烧了,胃口稍稍好转,也有些饿,于是说:“薄言,我?饿了。”

“想吃什么?”

她说了几样东西。

薄言记在心中,不过她想吃的必须是新鲜食材做成才好吃,家里没有。

“我?去买,先喝点粥。”说罢他也没等她说什么,转身下楼盛了碗清淡小粥上来。

看着她吃了几口,叮嘱一番,他驱车离开。

小星星爬上床,小手贴上她额头:“妈妈你终于好啦,小星星很担心你的。”

温池笑,捉过她的手亲了下:“谢谢宝贝儿,没事了。”

小星星也笑,搂上她脖子。

一大一小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说了会儿,温池精神恢复了些,后知后觉发现身上出汗黏黏的很不舒服,她便想简单地洗个澡。

恰好,到了小星星和盛清欢约定视频的时间,她便让小星星先下楼玩儿,她等下就下来陪她。

小星星很开心。

温池掀开被子下床,穿上拖鞋,慢吞吞地走进了洗手间,脱下睡裙准备冲洗时,她动作骤然一顿。

她低眸。

没有内衣。

指尖颤了颤,她呼吸微滞。

下意识地努力回想,然而关于这段的记忆始终搜寻不到,应该……是薄言叫护工给她换下的吧?

应该是。

想起去年发烧薄言是找了护工的,她轻轻地舒了口气。

简单地洗个澡,吹干头发换上居家服,准备下楼的时候,温盏发来视频,姐妹俩聊了会儿天,她这才下楼去客厅找小星星。

不想,小星星没看到,倒是在客厅看见了一束娇艳欲滴的花。

——路易十四玫瑰。

只一眼,温池脑中记起了它的花语:我?只钟情你一人。

但除此之外?,它其实还有另一个少有人知的花语——

痛苦而永恒的爱。

“身体……好些了吗?”蓦地,有声音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记录生活的好丽友的地雷,感谢我是绿小茶?的营养液,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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