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知晓心里鄙夷了一下严胥,然后就欲靠近木安华一些,想说一说自己心里的事,结果啪的一声——
严胥站在堂上,一手摇扇,唇边带笑,然后眼眸轻抬对上了木安华双眼,手腕一抬,醒木拍桌。
霎时吸引了酒楼里人的视线。
“且说上回陆任伽从荒山野岭里拼死逃出,结果还来不及缓神,又遇上了……”
阿枯见木安华面露惊讶和欣赏,于是抬手解释:【严胥都是现编的。】
木安华眼中惊讶更甚。
花知晓也忍不住听了一会,然后又突然惊神想起自己还有事,于是贴近阿枯,离木安华近了些,他全当阿枯不存在的对木安华道:“师父,去水中废城后,你能帮我个忙吗?”
木安华分神:“什么忙?”
花知晓抿了下嘴:“废城之中我生活了十多年,里边机关除了一道我都熟悉。”
木安华怔住,扭头看他,阿枯也垂眼看了看他。
花知晓努力让自己脸上表现一片平淡:“我想让师父你帮我把我哥哥的尸体带出来。”
木安华瞪大眼。
“我与哥哥是在废城之中出生的,听爹说我们出生没多久娘就出意外死了,那个城中只有我们三人,我们一直生活在一个地底下,被一个机关包围,爹给我讲过城中所有机关的布置还有……外边的世界。”
“但爹独独没有办法解开把我们困在地底下的那个机关,他一直告知我们外边的世界如何美丽,也一直教导我们这之外的机关是怎么样的,他相信我们在某一天能够出去。”
“但是那个机关我们根本无法出去,它是关玄都城里最简单也是最难的机关,简单是因为它构造最简单,难是因为若想完好出来只能用武力破开。”
花知晓脸皮无法控制的抽搐了下,他似乎有些艰难的道:“但我哥哥生来体弱无法习武……爹死后,哥哥悲痛之下身体更弱,地下那个密室也没有药,我们种自己的吃食都很难……”
他有些语无伦次了:“……哥哥自知无法活下去了,他、他就用身体卡住了机关运行,让我出来了……”
花知晓用力咬了下嘴唇,然后接着道:“我爹和娘都好生安葬了,只有哥哥一人尸体还在机关之中……师父,我想请你救出他。”
木安华看着他,没有犹豫的点头:“好。”
花知晓艰难的笑了下,目光又转向了严胥,耳边是他引人入胜的讲述,听着世事无常几个字的时候他瞳孔颤了颤,觉得他经历的一切或许也是世事无常,像他小时候被爹抱着看着地底黑泥,期待着一家三口有朝一日能够一起去到外边的世界。
在爹和哥哥死去之前,他一直这么坚信着。
可如今,在外边的人只有他一个。
但是没事……花知晓装作撑下巴的抬手抹了了下眼尾,然后露出个笑容——
但是没事,他可以替哥哥去看这个世界。
严胥讲了一个时辰便落下了个且听下回分解,台下有人立马喊住他问:“你这也卡得太是时候了吧……不能多讲一会?”
严胥下巴微抬,面不改色…“明儿继续。”
那人点头:“那行,我等你讲完再离开谭武镇。”
严胥抿嘴转身下台走到木安华面前才笑了出来,他道:“明儿故事也讲不完。”
木安华有点愣:“不是明天一早就走?”
严胥摇头:“我买了马车,下午走就行,反正也能休息。”
木安华皱眉:“骑马不行?”
严胥笑道:“不可,那么远呢,我会觉得累的。”
木安华:“……”
好叭。
等到回去的时候,木安华将花知晓的事情告知了严胥,并表示自己要帮他。
严胥无异议:“好,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带着也挺不错的,正好其他机关交给他处理。”
“不过……”严胥看着她:“花知晓有告诉你那个机关具体如何吗?你能安然无恙的闯过那个机关吗?”
木安华点头:“小花说了,那个机关构造简单,但是除了高超轻功闯过或者武力直接破坏以外无解,他说我行。”
严胥弹了下她脑门:“不能他说行便行。”
“我知道,我到时候会量力而行的。”木安华下意识捂住脑门,大大的眼睛眨了眨。
严胥瞧着她只觉得欢喜,他第一次喜欢人,不知这感情汹涌,也迟钝至今才明了自己心意,他只知晓他一见木安华就忍不住笑,看她做什么都觉得有趣。
简直百看不厌。
木安华看着他笑忍不住也勾了下嘴角,然后道:“严胥,你放心,就算你老到走不动了我也不会弃你到处走的。”
她圆圆的眼睛弯着:“我会带着你一起的。”
作者有话要说:被你们说的我也想要白团子了嗷,会揉出小钱钱也太棒了叭!
(后知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