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打心底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惧。
——
钟南城。
【谷壹已经到了天下武会了。】
严胥松口气:“那就行,小卷去了谭武镇也就有人照料。”
阿枯犹豫了下:【书信里还说,谭武镇现在有个大妖。】
严胥一愣:“跟那个花姬有关系?”
阿枯点头:【好像是有的,不过谷壹并不打算管。】
严胥摇摇头:“随便他,反正中堂已经是他名下的势力。”
阿枯没说话,只是表情表现出了些不赞同。
严胥一乐,“你做这个表情干什么?”
阿枯深吸口气,比划:【中堂是你辛辛苦苦建立的。】
是严胥为了给弟弟找野火而建立的,整整十多年的心血说送就送出去了。
虽然谷壹也是中堂的人。
甚至是资历很老的中堂人。
严胥摇头:“中堂人不多但随着发展事越来越多,你知道我不喜欢管事的,而且谷壹会做的比我更好。”
阿枯比划:【你过于信任谷壹了……他终归是妖。】还是个大妖,化形没有一点本体的迹象。
信任?严胥笑了。
他总笑着,可就算同样弧度的笑容他也能翻来覆去的表达出不少意思,而阿枯从小就跟在严胥身边能基本辨认他所有意思,但当下、就此时此刻这个笑容。
阿枯看不懂。
“阿枯,我是何时认识的谷壹?”
阿枯一愣,回想了一下:“十五岁时。”那时狗剩离开了,严胥心里正不舒服着,然后正好在路边看到了一条受伤的白老虎,于是救下了。
谷壹伤好后就变化成了人形,那就是严胥第一次真实的看到妖怪的存在。
他打小就对奇闻怪志十分喜好,相信妖怪的存在,对谷壹充满好奇,而谷壹当时也以天地为家,于是三人就搭伴同行了。
在一开始,他想要寻找的是野火妖,生死人肉白骨那便可以将家人都救过来,但是因为遇上谷壹,他知道了妖怪也有生命,是活在同个土地上的生命,于是放弃寻找野火妖,只寻找野火便可。
但是,谷壹还在找野火妖。
根据谷壹自己所说他想找野火妖然后保护起来。
在最初将中堂交给谷壹时,谷壹拒绝,最后严胥是以可以用中堂保护现下世上还活着的妖,谷壹这才接过。
不过因为中堂的人对他的感情更浓厚,所以谷壹总是让他多回去看看,上次来钟南城严胥怕被谷壹说也是因为许久没有回过中堂了。
但是关系密切并不意味着他信任他。
谷壹面上永远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好似从不生气,也没有欲望,你要是告诉别人他是只老虎,估计都不会有人信。
但严胥对自己看不透的人永远心怀警惕。
“我将中堂给他是知道他会保护好中堂,毕竟他还要用中堂保护一些化形了的和没化形的妖怪。”严胥笑道:“但其他事情我不多说。”
阿枯明白了——他永远搞不懂严胥。
他是执着的,一株野火可以找上十六年,哪怕并不一定救的好弟弟;但他又是洒脱的,建立十三年的中堂说送就送了出去。
你要说是因为野火比中堂重要……这个阿枯无法确定,他只知晓,建立中堂,不眠不休用多耳收集信息,几乎是花费了那段时间严胥所有心血,这么多年,严胥在外总把中堂总部说的是家。
他搞不懂严胥,可转念又一想,他也不需要搞懂严胥,他被严家买去陪严胥长大,是仆人。
可严胥待他太好,像朋友像兄弟,但是那又如何,他的身份一开始就确定了的,不需要搞懂严胥,只要听他的话就行。
钟南城的夜里,月光明亮,青瓦与银光洽合,严胥在窗口看着这座城:“明天去找这位新任城主,好好的将荷花池妖的事情告知他……但愿是个明事理的。”
阿枯抬眼:【要是不是个明事理的呢?】
严胥微微一笑:“怎么着都会有法子的。”
阿枯木了一会,【莫得罪官家的人。】
严胥挑挑眉,没接这话,只是道:“小卷收了个徒弟。”
阿枯:【挺好的。】
严胥:“那徒弟是花知晓。”
阿枯:【……?】
严胥乐了,眼中却没多笑容:“花知晓这人我没查到过往,只知道他是从水中废城出来的,一路往谭武镇而去,没查出什么有什么目的,像是单纯好奇瞎逛。”
“但是从一个无人之城出来的,本就很可疑了。”
【……】阿枯想了一会:【木安华很厉害,总是遇上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严胥点头,完全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把自己也归类到了奇奇怪怪里,他讲窗户关上:“去睡吧,明天早些去找城主,毕竟我们也急着赶路去往谭武镇。”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