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有原因的。”木安华看了看四周,一夏也在那一瞬间什么也感知不到了,好像那突然出现的黑雾将荷花池妖的一切都隔绝了。
如同一夏告诉她的,前一天晚上荷花池妖跳上高楼就是为了寻找它留下的池水,靠着池水它离开了,而这次它就整个的在这里,那么十之八九是别人带走了它。
那么那个人是谁?
木安华动作停住,看着荷花池妖消失的地方——是那个在“后边”的人。
乔天仙看看木安华手中的花瓣,突然笑了下:“那妖怪也就半张脸能看。”
木安华垂眼看了看自个手上的花瓣,抬手细细的摸了摸,然后开口:“很像人的皮肤。”
乔天仙一阵恶寒:“该不会你是直接把人家皮肤给撕了下来吧?”
木安华动作一顿,抬眼看向乔天仙。
乔天仙点点头:“做得好。”
“……”
他推测:“花瓣怎么可能有人的肤感?多半是因为它吃人的原因,而且它只吃脑袋,多半是想吃什么补什么,把这花瓣彻底变成脸吧。”
木安华觉得他说的很在理,然后她又想起什么:“我朋友说它在化形关键期,一定是要吃人的。”
“那怎么?”乔天仙下意识反问,然后话出口又反应过来:“那玩意进城了?!”
木安华点头:“可能性很大。”
乔天仙伸手碰了下脖颈,伤口不深,他黑着脸转身,然后抬脚又放下了,转头问:“你记得路吗?要不要一块回去?”
木安华摇头:“我等人。”
乔天仙挑挑眉,明白她要等谁,于是也没在说什么,回过头就离开了。
又过去好一会,严胥才姗姗来迟,他自个悠闲的走过来,看着木安华还乐滋滋的举手挥了挥。
木安华没回,她小跑过去问:“妖怪进城了吗?”
严胥一直用多耳感知着这里,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看着人跑过来,下意识张开双手:“应该是,但是我没找到。”他的多耳只能在他放过的人身上去观察,可如果荷花池妖没有遇上多耳寄生的人的话,那他也就“看不到”了。
木安华停在他面前,看看他张开的手,迷茫的歪歪头:“做什么?”
严胥也是下意识的反应,他扯着嘴角打哈哈:“拥抱天地。”
木安华哦了声,凑上去抱了抱他,权当安慰他:“你抱不到天地的。”傻孩子。
一夏惊慌:【阿木你抱他做什么?!】
严胥愣住,脸上惯常的笑容都没了,他低头去看,只看见了一个黑乎乎的脑袋,鼻尖还有很淡很淡的草木香气,像初春冰雪消融绿草从泥土里冒出头。
小小的,应该也是软软的,严胥脑海里声音让他别动,手却不由自主的抬了起来打算回抱,但木安华退开了。
她道:“我们赶紧回去找妖怪吧!”
严胥:“……”
木安华绕过他,走了。
阿枯比划:【父爱如山。】
严胥:“……”
他转身就当没看见阿枯的手语,跟上木安华:“钟南城太大,很难找。”
木安华想了想:“那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严胥嗯了声,又道:“那团黑雾应该就是暗中帮助坠妖的那个妖怪了。”
“嗯。”
一夏震惊过后又努力的在感知四周,可还是了无踪迹,它奄奄的道:【带它走的妖好厉害啊,我什么都感觉不到。】
都说是妖。木安华动了动鼻子——她刚刚闻到了那天在山林中一夏说的灵气的气味。
那黑雾身上有很浓郁的灵气的味道,一夏和严胥不知道吗?
她想了想还是开口问:“你们有闻到什么味道吗?”
严胥摇头。
一夏倒是想了想,语气犹豫:“灵气越来越浓郁了?”从他们进城开始就在缓慢增长,而它也知道阿木能够闻到灵气的味道。
但是很奇怪,灵气是慢慢增长的,没道理阿木现在才突然发问啊。
而木安华在听到一夏的“越来越浓郁”就明白它没有闻到黑雾上浓郁的灵气,她不由自主的皱起眉。
严胥偏头看看她:“怎么?你闻到了味道?”
木安华点头:“带走荷花池妖的黑雾身上又很浓的花与泥土的味道。”
多耳并不能感知到嗅觉触感,它只有视觉和听觉,以及妖气的感应,所以严胥并不知道那股子味道,于是也跟着皱起眉了。
皱了一会他突然反应过来,木安华指的可能是灵气。
一夏却是很快明白了,它激动道:【那灵气现在的变化可能跟它有关!】妖以灵气修行但并不会外露,而被灵气包裹肯定是有其他原因的。
木安华又想了会,眉头一松,语气轻松:“算了,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一夏与严胥:“……”
在这一刻他俩思维同步了——也是哈,灵气包裹的又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