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边装着严胥和阿枯两人全部家当,阿枯眼睛一下红了。
木安华很冷静的指了个方向:“没事,往那边走了。”
她的耳目比阿枯要出众,阿枯立马朝木安华指的方向跑去,木安华跃上树,黑夜里本就视力不佳更何况树木还遮挡了视线,木安华放弃观看,仔细听了听夜里微弱的动静然后轻巧的在树枝间跳跃过去。
速度比与阿枯训练时要快上不少。
月亮很亮,这是好事。感觉差不多近了些之后木安华慢了下来,然后就透过树木间歇看到了一个小屋子。
她看着那个靠树的小屋呆了呆,在将要撞上枝桠前本能的握住它一个翻身蹲了上去——这个木屋有点不像劫匪的地方。
她揉了揉鼻子,又摸了摸自己背上的背篓,确认绑好了。
然后猫儿一般的轻巧越上屋顶,好奇的扒着屋檐,脑袋朝下,伸手在薄薄的窗户纸上捅了下,眼睛凑上去看。
屋里没光,黑乎乎的一片,今晚月光很盛,从窗户隐约透露一点在地方,有红色的液体流动着。
果然是血的气味。木安华从屋檐上翻下来——但是不是严胥的。
她走到门前,一脚踹开了门,月光猛地挤进了房,门前的桌椅出现在了她眼前。
门外有堆积的木头,门里的椅子边有斧头,这是一位樵夫的屋子。
月光只能看到这点,于是木安华接着往前走了两步,这才看清楚了。
黑沉沉的屋子里,简陋的木板床上,凉席铺着,一个人呈大字的躺在床上,个子应当不高,腿脚粗壮,深红的血将凉席大半染红,然后又滴落在地,一点点的蔓延。
木安华目光顺着向上看——这个死去的樵夫,没有脑袋。
木安华脸色没变,她凑近了看,脖颈的肉不平,很像被锯齿一类的东西割磨开的,血散开的位置也有点奇怪……
【啊!!!】一夏突然发出尖叫,声音颤抖:【阿、阿木你…这……怎么…】它不就才睡了一会吗?闭眼前阿木还在跟阿枯训练,怎么睁眼又是这么可怕的场面?
木安华有点不解,但确实被一夏吓了一下,她后退了一步,撞在了一个木箱边上,手也下意识的撑了下,热热的。
她举起手看了眼,是血,于是偏头一看:哦,脚踩着了,箱子上也有血。
“没事,死人而已。”木安华平静道,然后红乎乎的手随手就往衣摆上蹭了蹭。
一夏有点崩溃:【那是死人那么简单!有妖气啊!】
木安华疑惑的看着那死人,突然明白过来。
这个木床床头靠墙,人也是正常的躺着的,血撒的到处都是,可单单床头的墙没有,那么窄的位置里也容纳不下一个人站那把人杀了……而且看这血也能看出来,人就是死在床上的。
这么个念头起来了,木安华表情就变得怪异起来,看着那没了脑袋的脖颈,越看越觉得,那就是被牙齿咬下来的吧,看这血肉模糊的模样,这口牙可能还不太齐。
而且能把脑袋一口吞下的,这嘴该多大?
木安华寻思着走了神。
一夏害怕,这妖气太盛,而且隐约的能感觉到妖气浑浊,总之就是很怪,它很想让木安华赶紧离开,正想开口又停住了,因为木安华动了。
木安华伸出手,去摸那人的脖颈了。
一夏惊恐的说不出话:……
慌慌张张的从木安华衣襟化出来,颤颤抖抖的贴住木安华的侧脸:“阿…阿木啊,我们离开这好不好?”
木安华顺着伤口摸了摸,一夏蹭的她脸有点痒痒,她伸手抚了下,一夏被浓烈的血腥味一刺,从她的肩上掉落在地。
木安华愣了下,弯腰捡起一夏,同时她看了看门外,将一夏放在衣襟处,一夏刷的再次变成了衣襟上不显眼的花纹。
她乖乖站好,看着黑漆漆的林中,狼狈窜逃的两人朝她而来,一人扛着严胥,一人扛着他们的行李。
严胥醒了,他不慌不忙的抬头看了眼,正巧看见了木安华,于是笑了笑。
木安华一愣,觉得这人真是个奇人,被人绑了还能轻松的笑,她又偏偏头,看见了后边冷酷追着的阿枯,思考了下,她走到门口,月光明亮,很清晰的映亮了她。
两劫匪呆了,惊慌的目光一下变成了惊恐。
木安华抬手:“放了……”
话音未落,两劫匪双手都是一撒,嘶声裂肺的吼:“妖怪啊!!!”
木安华:“……?”
人和东西一撒手,两人跑的飞快,看得出来有点武功底子的,严胥被摔的有点疼,眉头紧皱,阿枯追上他将人扶了起来,然后抬眼一看,懵了。
木安华因为跪在床边查看了伤口,衣服上全是血迹,加之脸上也有抹出来的血痕,面色又冷淡,如若手持了一把寒光凌冽的刀,那就活像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阿枯有点懵,严胥神色半点不变,笑眯眯的跟木安华打招呼:“小卷,你怎么在这?”
魔头木安华想了想自己刚刚做的路线:“救你,但好像走过了。”不怪她,谁能想到劫匪偷了人和东西还跑这么慢。
严胥回头看了眼阿枯,然后又道:“那你衣服怎么回事?”
木安华很淡定的侧过身,露出身后的屋子,语气也相当平静:“哦,有人死了。”
严胥:“……”
小姑娘,你现在这个模样看起来这人像极了是你杀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