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关上房门，带顾啸川走到客厅，大概是怕吵起来里面能听到，又拐了个弯，去到观景阳台。花架上一小盆水仙在雪夜中悄然绽放。林亭站在旁边目望远方，像是在平复情绪。
顾啸川也知道自己有点过了，好声好气地说：“我两天没睡了，你看在我之前照顾你的份上，就收留我一晚呗。”
不用他说，林亭也看出来他眼底有很深的阴影，之前他隐藏的很好，喝了酒之后，那种疲倦感就藏不住了。
林亭的语气听不出喜怒：“现在还不算太晚，你可以回去睡，我给你助理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接你。”
顾啸川过了很久才开口：“我回过了，晚上回去换衣服，敲了半天门没人开，才想起来你已经走了。”
林亭忽然说不出话了。
顾啸川看着他的侧脸，说：“家里到处都是你的影子，睁开眼睛又找不到你，我想你想的快要疯了，根本睡不着。”
林亭对着前方说：“床头柜最里面有安眠药。”
顾啸川头一次知道家里有这种东西，心脏狠狠疼了一下，还故作轻松道：“你总不能让我天天吃安眠药吧？”
林亭没什么感情地说：“我以为我昨天已经说的够明白了，你也答应了。”
顾啸川苦笑：“是，你说的很明白。从这里到我们的家有二十七公里，如果你不想见到我，我可以现在走回去。”
林亭声音抬高：“你吓唬我？”
“没有，我不想让你不高兴，所以你提出来我都会满足。不过你要是问我的话，我的确不想走。”顾啸川凑近了点，像是在讨好：“多少给我点过渡期，起码在这种特别累的时候，让我能看到你，能睡个好觉。”
雪光照的天空很亮，风声止息，世界也跟着安静下来。
林亭沉默了很长时间：“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没有意义，放手没这么难，别白费劲了。”说完这句，他便转身朝自己房间走：“你睡客房，明天一早离开，别再来了。”
顾啸川在他身后说：“我很后悔。”
这句话似乎在他心里压了很长时间，说出口的那一瞬，声音都在颤抖。林亭心跳漏了一拍，不由顿住了。
顾啸川说：“我很后悔当初没让你出国。三年算得了什么，你尽管去你想去的地方，就算十年二十年，我也会一直等着你，等待总不会比放下你更难。”他走到林亭身边，很绅士地拿起他的手，温热的嘴唇在他手背上轻轻一碰：“晚安，我的小王子。”
被他亲过的地方迅速烧了起来，林亭飞快地抽出了手，落荒而逃。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不舒服，更新短一点，后天补个长一点的。和好大概再有个三更左右的样子就可以啦，之后就是顾亭夫夫的发糖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