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祝怜浑身一阵兴奋的战栗,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她的身体软的不可思议,声音亦是带着恳求道:“宋知微,你松开我……”
宋昀缓缓睁开眼睛,露出那双清冷漂亮的琥珀色瞳孔来。
看着她面色赤红,含羞带怯,他的心情顿时愉悦不少:“这?是你提的条件,祝怜。”
她说要情报,就得让他吻她。他既然照做,为何现在叫苦连天的人反而是她?
祝怜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我不要了嘛,我不要了,所以条件不作数……”
他哑然失笑,却伸手把她纤细的腰肢猛地箍紧,将?她整个人像一杯琼酿一般递到唇边,垂下眸子迫近道:“食言而肥不可取,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
什么可不可的?
她只晓得,自己的脑子早就成了浆糊,还没来得及细细琢磨透这句话的意思,便又被他摄去了意识,整个人慢慢沦陷在温柔乡之中。
……
“后面呢?后面呢?”
苏明月听到兴起,忍不住推了推祝怜的胳膊:“你们都这般浓情蜜意,宋大人还能把持得住?”
祝怜的脸红了红,嗔道:“我家宋知微坐怀不乱,乃是君子。”
“呵,我看他莫不是不行?……”
苏明月仰头喝了一?杯酒,笑得乱锤桌子:“我胡说八道来着,你可千万别告诉宋知微。”
祝怜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今日好不容易哄好了宋昀,回来发现五公主还在府内没有走,正被好酒好菜地伺候着。
苏明月一?个人喝酒正寂寞,见到她红着脸回来,嘴唇好似被人来回啃了个遍,一?看就有某些喜闻乐道之事发生,便是生拉硬拽地把祝怜留下。
“宋大人自然是端方君子,定然与某些鬼鬼祟祟之人不同。”
祝怜朝着某个方向冷声道。
苏明月抬起朦胧的醉眼,看到那浓郁的阴影角落里缓缓走出一个人。那人身材高大,金发在月光下熠熠生辉。他闻言倒也?不恼,笑眯眯地坐在二人中间。
“半日不见,祝姑娘愈发不待见在下。”
若不是因为这个人,宋昀也?不会如此吃味,自己更不会被折腾到这个地步。
祝怜皮笑肉不笑:“你想让我如何待见你?”
叶莫失轻声一笑,他突然支起下巴,身子往前一?倾,整个人凑到了祝怜面前。
那双碧绿的眸子像是一块莹润的祖母绿,明明说着暧昧的话,从眼睛到神色却带着几分天真纯澈。祝怜微微一?怔之时,一?只大手‘啪唧’一?下摁到了叶莫失脸上,隔住了他的视线。
“我早就觉得,你这?小子不对劲。”
苏明月五指一?拢,捏起叶莫失的脸蛋儿,眯起眼睛:“说,你受了伤怎么就偏偏找到祝姑娘,到底有何目的?她可是陛下赐婚之人,你若是敢动那种心思,小心死无全尸!”
“在下一?介商人,能有何目的?五殿下莫要迁怒。”
叶莫失眨巴眨巴眼睛,都说大梁女子最?为讲究文静舒雅,为何自己遇到的一?个二个都如此蛮横无理?
不过,小娘子嗔怒之时无意中流露出来的娇蛮之色,也?是别具风情。
毕竟他叶莫失不爱江山爱美人,昔日尚未离开兰斯,皇位近在眼前他都可以弃置不顾,一?心想要周游世界,将?皇权拱手让给自己那野心勃勃的大哥。
如今,他大哥登基在即,却依旧多疑,得到眼线的一?手情报后立刻追杀他到了大梁。
失踪?只是个幌子。
杀了他这?个没用的二?皇子,也?并非大皇子的真实?目的。
身边的两个小娘子吵吵嚷嚷,远处的街市灯火通明。头顶寂静的夜空月光敞亮,然而无人发现,不远处的乌云藏匿在边角,气势汹汹且蓄势待发。
他捏起一只酒杯,放在唇边轻抿一口,唇边的笑意带了一?丝意味深长。
也?不知这般宁静的生活,还能过多久。
……
大梁,东北港口。
子夜时分,白日熙熙攘攘的港口陷入冷清。哨所上的一?名?边境军坐在瞭望台上,他今年才十四?岁,因为家里吃不饱饭,养不起六七个孩子,爹娘便狠下心让他去参了军。
此时此刻,这?位少年哨兵困意昏沉,脑袋不住地向下沉,眼看着就要打起盹儿。
耳畔突然响起一阵细微的窸窣声。
少年家中鼠祟横行,没有背井离乡之时,曾是远近邻里中捕鼠的个中翘楚,因此耳目比平常人通明许多。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睁开眼睛,便看到了一?张皮肤惨白,鼻梁高深的异域面孔,近近地贴着自己。
“你——”
下一?秒,那异域人挥起袖中弯刀,割破了少年的喉咙,让那剩下的半句话淹没在殷红的鲜血中。
夜色深沉,万籁俱静。
不为人知的哨兵死在了哨塔上,眼中尚带一丝迷惑,似是没有搞清楚,为何自己就这样断送了性命。
然而在那更远处的海面,一?艘艘精巧的小船悄悄地驶入大梁的港湾。
准备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来。
作者有话要说:要打仗了(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