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维之头也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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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宜修在舞蹈教室门口看见殷维之的时候没回过神，她还没说话，殷维之就大步朝她走来，从上到下看了她几遍，脸色紧绷。
“怎么了？”
殷维之没发现伤口，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但是脸色依然没有缓和。
沈宜修还是第一次看见殷维之这种表情。
“如果不是司机打电话给我，你是不是都打算不告诉我了？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你居然还要来这里上课？”
他紧盯着她的眼睛。
沈宜修有些无言以对，她确实没有想到殷维之，也没打算告诉他，在她的想法中，这是她自己的事情，和殷维之无关。
但是看到他那张压抑着怒气的脸，沈宜修觉得自己还是先道歉的好，“对……不起。”
她睫毛很长，看人的时候很柔软，殷维之想到沈宜修孤立无援的面对那些不学无术的混混，一阵后怕，心里很气，气的不是她，而是沈宜修居然还不打算告诉他。
这表明她其实根本就没有信任他。
殷维之心里很不舒服。
他心想，不就是一个可能成为自己继妹的女生吗，至于成不成还不确定呢，他这么眼巴巴的赶上来有必要吗？
沈宜修一向会装，他知道，第一面他就知道。
说不定那些对他笑，对他像是敞开心扉说的话都是装的，但是殷维之就是没办法讨厌她。
可能是看到那双漂亮眼睛不笑的时候流露出的冷寂，对他说“这个秘密我只告诉你一个人”的时候的弯成月牙形的眼睛。
殷维之自己都觉得自己奇怪，他对沈宜修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耐心，还有，关注度。
他的手机放在桌上的时候其实常常是黑屏的，他可以从那屏幕上面看到后面的沈宜修，少女认真听课写作业的模样，她蹙眉、眨眼、微笑的样子都很生动，很真实。
殷维之看着沈宜修的黑色发顶，终于遵循了自己的内心，抬手摸了上去，力道轻柔。
“沈宜修，有我保护你，你别怕。”
她怔住了。
***
殷维之没走，他第一次在门口等沈宜修一起回家，少年倚靠在墙壁边，姿势懒懒散散的，但是却意外好看，银色的耳钉添了几分肆意不羁。
沈宜修提前下了课，她在门口踌躇了好几秒才过去，“我上完课了，走吧。”
殷维之直起身。
司机还在楼下，上了车，没人说话。
“是程静思？”殷维之突然问她。
沈宜修：“嗯。”
她把手机里的录音文件打开，殷维之全程无表情听完，沈宜修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这个音频我想给学校，如果学校不管的话我就报警。”
殷维之嗯了一声。
“那个找你麻烦的小混混是哪里的？”
“好像是另外条街的职高的学生。”沈宜修问过了。
学校可能会去求证，沈宜修找了个借口问到了他们的学校。
四中是重点高中，而和四中隔得最近的一岁所学校就是隔壁条街的职高，职高的学生成绩都不好，而且很混，和四中完全就是两个极端，四中的学生一向是看不起职高的，而职高的也看不惯四中的。
也不知道程静思是通过什么渠道找到了职高的学生雇他们来绑架沈宜修。
下了车，沈宜修走在前面，快要到门口的时候殷维之加快了脚步走到她面前，沈宜修停住了。
“还有一个星期，他们就回来了。”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沈宜修听懂了，殷江和高佩快要回来了，这也意味着她要搬走了。
“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殷维之的眼睛很黑，门口的灯映在在他瞳孔里，沈宜修一时间有点恍惚。
大门打开，张姨站在门口看着他们：“怎么还不进来？”
“……”
殷维之抚了抚额，“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