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尽抬手，轻轻地一巴掌拍在余诺的后颈上：“还不起来！”
余诺这才回神，连忙从他身上爬起来。
程尽面色古怪。
径直走回他的电脑桌边。
余诺跟在他身后：“程尽，你快帮帮我吧，我真的看不懂产品的……”
程尽没回头。
声音却古怪地说一声：“……去把你的资料拿来。”
余诺“哦”了一声，连忙跑回自己的房间。她觉得程尽怪怪的，但也没多想。稀哩糊涂把厚厚的资料全都搬了来，还顺道把电脑、平板、连云宝都抱了来。
就这么在程尽书桌旁边的地毯上，满满地摆了一大圈。
程尽捏眉心。
他向来极爱干净，所以蒲姨也每日来整理他的房间，所以即使屋子宽大，也永远是整整齐齐。可是自从余诺出现，仿佛就在极冷静的黑白里突然跳进了一抹粉红，她和她玫瑰金的电脑、亮晶晶的云宝，填满了他空荡荡的房间。
“你哪里不懂？”程尽决定放弃，开口问她。
余诺连忙举起手里的资料：“这个，全线路是什么？PEE又是什么？”
“U端接口是什么样的，桥接接口又接哪个？”
“还有关于新产品的电极晶管，设计图上哪个是电极晶管？”
程尽：“……”
他简直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余诺。
程尽：“你到底会什么？”
余诺真挚地：“……除了云上科技的，我全都会。”
……
……
天色朦胧亮起了。
程尽一夜都没睡。
像在MIT实验室里带大一新生般，他从电子产品的初等级给她讲起，一直讲到电路进化，讲到全智能时代的起源，再到智能手机等大批量科技成果的投产。
他觉得自己已经讲得极尽清晰了。
余诺却忽闪着大眼睛问了一句：“……那你是不是会修apple手机呀？”
他还会贴膜呢！
程尽差点想摁她的小脑袋。
放着他这么大牛的科技新贵，问他会不会修苹果手机？？他这个神奇小娇妻的脑回路，他越来越不懂了。
但是接下来余诺的表现还不错。程尽讲到哪里她就记到哪里，幸而脑袋瓜也还算聪明，经他点拨很快就摸透了云上智能产品的基础理论。而且程尽为了让她更清晰的对云上有认识，在他自己的电脑里调出了公司“绝密”的新品设计，告诉了余诺他预测的新产品的方向。
余诺听得“哦哦”。
忽然感觉其他文案组的人如果做这个案子，顶上天求来产品中心的预测方向，但是她却因为自己的独特身份，竟然摁着云上科技最大的大老板亲自给她指点。
怎么突然好像有点——爽。
别人都是青铜战白银，她却一步登天，上了王者！
天快亮的时候，程尽问她：“你一下子吃不透，数据分析我帮你做。”
“不行。”余诺却直接拒绝，“这案子本来就是我的，怎么能让你做。你给我讲了这么多我已经很感激了，但是像我们当初说好的一样，我的工作我自己完成。”
“就算我做的不够好，但是至少我的目标是——不被云上开除。”
余诺笑嘻嘻：“不开除，就不能离婚哦。”
程尽被她笑眯眯的样子弄得无语。
抬腿就拉开门出去了。他走到楼下，开冰箱拿了两昕能量饮料。自己打开，先喝了一口。微凉的滋味在舌尖绽开，程尽低头。
……才不知不觉地唇边漾起一点点，微小的弧度。
程尽走回房间。
屋子里已经静了下来。余诺趴在电脑边，已经睡着了。
程尽把饮料放下，悄悄走近她。
她似乎还做着文案的梦：“……我来……我自己来……肯定可以的……”
程尽抿唇。
伸手，想抱开她。
忽然，程尽的目光停在余诺的电脑屏幕上，上面已经录好的数据表格，让程尽微微皱眉。他只看了两行——
“白痴吗？”
“小学加法都算错！”
程总裁无奈。
只能拿过她的电脑，在她的数据表上录入起来。
……
余诺上班的第二天，请假。
余诺上班第三天，请假。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
几天之后，云上科技的茶点中心。
文案组的几名成员，加上换中班的前台方蜜，挤在茶点中心的圆桌边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