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跟他吵架,一边想向前一步帮他将衣袍拽到另一边去。
伸出去的手还没碰见他衣物,他便向触了霉头一样,忙不迭的将衣袍向另一边一甩,像是...像是生怕她碰到一般。
如意悬在半空的手,就跟现在摔碎的杯盏声一样尴尬。
“宇文成都,你...”
“郡主若是要辩解对成都是真心?的,不妨来解释解释这三件事,若有一件通了,我便信了,如何?”
如意本是心里?本是极其嚣张的,毕竟,定情,冷暴力,纳妾,都是他宇文成都做的事情,在她眼中,都是他对不住自己的地方。
可她今天看到的成都,确是和往日太大差别——连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也都荡然无存了,她能看到他拳头握紧,像是在抑制着极大的怒气——不对!平白无故成都绝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定是有什么误会。
“成都,成都...”也管不上什么理亏不理亏,她伸手想像平日一样去晃成都的袖管,这样他可容易消气了。
可是还未触到,又被人躲开了。
如意刚才挑明心事被质疑的委屈,主动讨好碰了钉子的难受,进门看见郎情妾意模样的屈辱,登时都涌上心?头,心?间承受不住,便都从眼睛里?涌出来了,咕噜的在眼眶里打转。
“第一件,郡主说对成都有情谊,可这香囊和纸条,作何解释?”
不知何时,成都手中多了一个宝粉色的香囊。
这东西,如意认得。
她曾经怕忘了自己将来要做的事情,和一步步未来发展的步骤,特意写了几十个条子提醒自己。里?面有自己对成都的打算,如何一步步让他爱上自己,还有...还有,李世民...
“郡主想起来这是何物了吗?”
“我来替郡主回?忆,这里?面有“‘执手心?不宁’,‘假意生他气’,‘点心点人心?’,‘使计来私会...”
“哈哈哈,好一个假意使计,好一个使我心?不宁,为何这一步步的,你都有安排。”
“你为我为何救你,为何护你,那你跟我解释,为何我以为的,都是你算计好的?”
“成都,不是,不是这样的...”这东西如何到了他手上了,这个用来提醒她这辈子行动大纲的计划都败露了,那他想多也是应该的。只是,这该作何解释?
“不是这样的,好啊。”成都的声音也变了,不似之前那般平静了。仿佛一盆花草中的土承担了太多的水,就要现在从下盘全都涌出来。
“就算这些全都是郡主对我的‘真情’,那郡主这红笔勾出的‘李世民’,是作何解释?!”
“这...”如意看着散落在地上的‘李世民’三个大字如意,觉得这三个赤字简直是在自己脑袋顶上盘旋。到底该怎么跟他解释,这是上辈子经验教?训得到的血泪总结。
“成都不小心拾得这个香囊时,你我不过也刚到华阴。你整日呆在府中,并未华阴和陇西的人和事。李世民这三个字便被你红笔勾出圈于纸上了,你若说你并无半点算计图谋,我如何能信?”
成都转过身去,踱步到窗边,将视线放远,又道:
“我想了许久,郡主一有权势地位,二不缺金银钱财,到底是图什么?唯一能解释通的,便是郡主喜欢玩罢了,郡主可能是想要玩伴罢。在京城时,总与我来逗郡主解闷,带郡主出府,用自己的动心试探,来换郡主欢心。”宇文成都的攥起的拇指与拳头,不停摩挲。
“到了陇西,我不在郡主身边,郡主便要找个新的玩伴罢。”
“你觉得,我是那种玩弄感?情为乐的人?”如意听到他一口气说这许多,她又不知从何处起给他解释,腿都有些软了。
但是听了这句话,把本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都气的蹦了出来。
“宇文成都!你有没有点良心,我那么多的真情,那么多的与你亲近,都喂了狗吗?!”
“说到亲近,便就是我想问郡主的第二件事了——我听闻在陇西,郡主过的也是有滋有味,也与李世民李公子亲近不少啊。”
“我何时与李世民亲近了?我躲都...”
“还要如何亲近,搂在一起执手弹琴还不够亲近?那郡主告诉我还怎样算亲近?”
“我何时...”想起那次在琴坊偶然相遇的片刻插曲,如意想不明白,成都怎么会连这点小事都知道了,“你怎会知道...”
“我若不知道,定然还每日蒙在鼓里?,沾沾自喜以为郡主你,对我情根深种呢。”拳头攥的太紧,纵是指甲修剪平整,也没少掐进皮肉里?。
“这下郡主知道了,到底是谁人作为更让人误会了吧。为什么,为什么你能前一天对着我天真无?邪的说什么‘同我一起走江湖’,后一天就能与别人一起弹琴玩乐了呢;为什么那时候还能忍着磕磕绊绊去为我取水擦拭伤口,而后就能按着自己的计划去套路别的男人呢?”
握紧的拳头松开了,无?力的手掌去捂住胸口,宇文成都觉得,自己好像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加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