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桑迟点了下头,悄悄绕开沿途铺出来的被褥,默默就离开了。
……
这样想着,桑迟视线一抬,下意识找那个害她做了一早上噩梦的人。
目光转了半圈,落在最后面唯一一个穿着黑色防风外套的男生身上。
他半垂着脸,没什么精神地扒拉着盘子里的肉片,侧脸看过去,鼻梁高挺,微垂的睫毛有点长。
似乎察觉到桑迟的注视,对方眼皮一掀,看了过来。
桑迟心头一跳,生怕看见一只青面獠牙的狗脸。
出乎意料地,对方长得出其好看,双眼皮深得不太明显,此时耷着眼角看过来,搭配眼底青灰,有点颓废美人的气质。
桑迟多看了两秒,被对方抓包了,四目相对,桑迟眼皮跳了一下。
她默默掐了一下手心,自我催眠,不能躲,躲就是心虚。
两个人目光交接了有三秒钟,桑迟才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看着严棋:“师兄们刚回来吗?”
严棋叹一口气:“老周早上爬起来又吐了,刚送他去医院回来。”
“啊。”
桑迟没想到这一喝还这么严重:“要紧吗?”
“轻度酒精中毒。医院躺个一天就好了。”严棋皱着眉,“我怎么知道这人酒精过敏的还敢跟我们拼二锅头啊。”
这时候,一直保持沉默的程琅开口:“下次再让这狗东西喝酒,腿给你们打断。”
另一个男生叹一口气:“他昨天不是失恋么。高中谈过来的女朋友,说被撬就被撬了。换了你你不郁闷啊。”
程琅嗤了一声,明显对这种所谓的痴情行为十分不屑一顾。
桑迟想,他这张脸看起来就是情感经历十分丰富的样子,应该是很不能理解情种的。
桑迟在这边听了几分钟八卦,盘子里的饭没扒拉下几口,算算时间差不多了,站起来:“师兄,我吃好了,你们慢用。”
严棋诶了一声:“你菜还没怎么吃啊,减肥吗?”
桑迟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嗯,最近减肥。”
打过招呼,桑迟离开食堂,站在楼底下思索了两秒,拐了个弯,往右边走去。
……
楼上,桑迟一离开,刚刚一个个安静如鸡的美男子都炸开了:“卧槽!严棋,这你小师妹啊!长有点好看啊!不给兄弟介绍吗?”
严棋翻一个白眼:“人在学生会一年了好吧?昨天晚上你们喝的酒吃的菜还是人家弄的呢!”
“哎,昨晚没印象啊,有这么个人?”
“学生会你还不知道,他们一个个冲大校花虞乔去的,眼里容不下别人。”
“我改邪归正了,我决定放弃超难追的虞校花了,严棋,联系方式给一个呗!”
严棋呸他:“想得美你!要介绍我也介绍给程琅,刚刚人女生悄悄看他好两眼呢。”
“靠,我就说平时没事少牵程琅出来,桃花运一个没有了。”
程琅夹起一个菜花扔他盘子里:“给老子滚蛋!”
对面男生也不怵他,嘻嘻哈哈跟严棋要联系方式。
程琅撑着额头,恹恹扒了两下餐盘,脑子里就一个字:困。
昨天睡地板上,阳台门透风,严棋还磨牙,可以说是睁眼到天亮了。
他端着汤喝了两口,敲了下对面餐盘:“别骚了,赶紧吃完回去补觉。”
说完脑袋转了个方向,靠着后头墙柱准备眯一会儿。脑袋后仰的功夫,忽然扫见窗外楼下,刚刚号称在减肥的女生叼着一袋酸奶,手里一杯关东煮一个鸡肉卷从小卖部出来,没走两步,在蛋糕店门口停了停。
显然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埋头离开,走出去两步又停住了,回头看了看。
半晌,肩膀一塌,推开门走进去直奔泡芙区。
程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