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也终于对她问道：“是一开始就知道吗？”
“嗯。你?和陆星对我的特殊治疗手?段并没有什么效果，或许是之前已经被特定消除过记忆，所?以有了免疫力，而我也从来就没有忘记过和凌晟的感情。”
“那你这些年……”
“在演。演给你?看，演给陆星看，演给我爸看。感觉你?们好像都希望我忘记他一样，即便是出于各自不同的理由，所?以索性我就遂了你?们的愿。”
凌晟本来就清醒着，只是失去了身体的支配权。
但他一听夏沫涵记得自己，瞬间又支棱起来了。
凌晟惊喜地说道：“涵涵，原来你记得我！呜呜呜，你?骗得我好惨。”
说着就要抱着她哭，被夏沫涵嫌弃地一把推开：“你?们现在是在交替出现吗？”
凌晟点了点头：“你?和他说的话，我都能听见，我们一直在争夺这副身体的支配权。”
“哦，那你先消停会儿，我要和陆远说话。”
凌晟瞬间又被打击到了，刚刚支棱起来的心，这时候像蜗牛被碰到触角一样，小心翼翼地又缩了回去。
陆远刚刚也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他觉得夏沫涵更喜欢自己一些。
毕竟他们在一起度过了五年漫长的时光。
她和凌晟在一起的时间，短到可以忽略不计。
陆远对她问道：“所?以，之后的每一次，你?都能准确地分辨出我们两个人吗？哪怕是我们互相装作彼此的样子，也能分辨出来吗？”
“这有什么难的？凌晟装作你?的样子的时候，总会忍不住提起他自己的名字，我知道他是想试探我是否还对他有感情，这种?拙劣的把戏我怎么可能分辨不出来？哦，还有，他很喜欢吻我的眼睛，每次吻的时候，都像是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好像是在说，你?怎么就还没想起来，我不是说让你记住我给你?的感觉吗？好几次我都差点要笑场，可是做演员要有专业素养，所?以我就忍住了。”
陆远听她说的都是有关于凌晟装成他的样子，就对她问道：“我伪装成凌晟的样子的时候，你?也能分辨出来吗？”
“能啊，你?们穿衣服的风格不一样，如果有哪一天凌晟很反常的出现在我面前，我就知道那就是你了。不过你?伪装成他的时候比较少，大概是因为不用伪装成他的样子，也能很方便地见到我的缘故。”
凌晟虽然很想忍住，但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有个事儿他必须得问清楚。
凌晟突然扶住她的肩膀问道：“你?，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吗？”
他问的时候很紧张，但她回答的却很随意：“记得啊。”
“你?能分清楚，那天晚上是谁吗？”
夏沫涵戏谑地看着他：“能啊。”
凌晟委屈地说道：“也就是说，你?知道那天的人是我，却还是喊着陆远的名字是吗？”
“是啊。”
凌晟越说越伤心：“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我有多难过，难过的要死的那种。我使劲浑身解数来取悦你，你?却喊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她笑了一下：“啊，说实话，虽然我没什么经验，但真的不觉得那天晚上你?在取悦我，体验可以说是相当……一般。我一直以为那天晚上，你?是在向我乞讨，是谁哭着喊着求我爱你的？在床上，一边哭着，一边卖力气，啧啧啧，你?取悦人的方式可真是特别。”
凌晟有些愕然。
虽然他的确是那么做的，可这整件事?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他莫名地感到有些羞耻？
“你?既然知道是我，为什么不拒绝呢？”
这样他也就不至于在之后日夜煎熬，因为对她的愧疚越来越重，他把自己看成了一个卑劣的掠夺者。
“为什么要拒绝呢？既能看你?哭着懊悔的样子，又能看你?彻底放弃自我承认自己是陆远，还能看你?在我的言语摧残下备受折磨，我觉得很有意思，就勉勉强强也算是取悦我了。”
凌晟知道自己一直都低估了她。
在知道当年的真相之后，能独自隐忍五年多，演戏演得把所?有人都骗得团团转的人，怎么可能会放过他这个曾经伤害过她的人？
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能精准地刺痛他最脆弱的地方。
凌晟对她问道：“可是你不喜欢我，和自己不喜欢的人，也可以做那件事?吗？还是说只是为了报复？”
“我没想过用这种?方法报复你?，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睡你对我来讲只不过是顺便的事?情。我从在机场再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暗示过你?了，我不认识你?，也并不想和你?有什么瓜葛。可惜你?自己没有领悟到，反而一次又一次地来找我。说真的，凌晟，我这次回来，真的不是为了要将你?如何如何，你?在我心里?还不如陈湘的分量重。”
“我领悟？我能怎么领悟？我找了许多年都没有找到的人，我朝思暮想的人突然就这么出现了，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开心，几乎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理智，那种状态的我能领悟出什么？”
夏沫涵没有兴趣听他讲这些东西，她又不是只暗示过他一次。
“那之后你每一次来找我的时候，我是不是每一次都拒绝你?了，而且是很直白的拒绝吧，你?那时候不知道自己很碍事?吗？”
凌晟说不出话来，是，她每一次都拒绝了他，可是他还是一直在纠缠她，的确是他自找的！
许久未出声的陆远，在这时候像是悟到了什么一样，突然对她开口问道：“你?对他所?有的拒绝，都是隐晦至极的爱意，是吗？”
“你?在说什么疯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