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信拍开他的手：“看路！”
没办法装睡了，覃信坐起来靠在舟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无精打采。
云奕内心有股说不出的滋味，微沉着脸道：“你就这么讨厌我，我难道对你不好么？”
覃信欲言又止。
云奕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他甚至想再用摄魂心法，但心法对同一个人使用两次，难保不会被对方察觉。
若是覃信知道了，一定会生气。
覃信偏头看着星星，又叹了口气：“你对我好？那我的要求你全部都能做到吗？”
云奕不假思索：“你说。”
覃信坐直身体，认真道：“我想要你杀了我。”
云奕看着他沉默半晌，似乎在确认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云奕轻声道：“不可能。”
覃信又靠了回去：“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都做不到。”
“一点？小小的要求？”云奕轻呵一声，扯住覃信的手臂把他拉起来，直直地看向他眼底：“你是真的想死？”
想了不知道多久了，覃信平静道：“对。”
云奕冷笑：“你既不和我在一起，还想让我亲手杀你？覃信，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要他怎么说？他自己都快理不清了。
覃信伸手掩着额头，云奕见状又软下声来：“你若是不想告诉我也罢，只是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他又补充道：“我不希望你死。”
覃信抬眼看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云奕这几日其实不太对劲，或许是他体内还有身为小白虎时的习惯与情绪，总想粘在覃信身边。
现在见覃信眼底茫然的看着他，神情还流露出一丝慌乱，忍不住将他拥进怀中抱紧。
云奕满足地喟叹，轻轻嗅着覃信身上的气息，还在他颈窝蹭了蹭。
覃信：“……”
他就知道这个人不老实！
覃信把他推开，却没有很生气，只是狠狠地瞪着他：“说了不要动手动脚，屡教不改！”
云奕依依不舍，按下躁动，突然感觉身体有些不对劲。
他正想出声提醒，还没等开口，就直接变回了小白虎。
小白虎好几日不见覃信，欢快地扑上去。
而小舟突然失去灵气维持，极速下落，覃信赶紧抱紧小白虎，稳住小舟，差点没直接摔到地上。
小舟继续行驶，覃信松了口气，扯着小白虎的耳朵气道：“你怎么回事？”
小白虎又长大了一圈，也不管覃信在生什么气，直接在他下巴上舔了一下。
覃信愣住，随即推开小白虎，擦了擦脸上的口水。
云奕刚刚还在这里，空气中似乎还有一丝他的气息，覃信很不自在，红着耳根把小白虎赶到舟尾。
现在是深夜，覃信原本就不喜欢晚上赶路，打算停下来等白天再走。
他们这几日连续不间断的前行，已经离开西陆，到了中陆边缘。
底下正好路过一个庙宇，但已经很晚了，覃信不打算进去，直接将小舟停在屋顶，打算就这样待一夜。
他刚刚将小舟停好，就听见庙中有动静，小白虎龇牙正要出声，覃信赶紧按住它，不想让他吵到下面的人。
但他没想到底下的人也是修士，已经发现了他，传音道：“上面可有路过的道友？不如下来歇息吧！”
闻言覃信只好收了小舟，飞身下去，小白虎立在身旁警惕地看着庙里。
等覃信走近庙门口才发现，这座庙宇已经是废弃的，有些破旧，大门缓缓打开，里面亮起夜明珠。
覃信往里一看，足足有七八个人坐在庙里，应当都是修士。
里面的人看他神色戒备，刚刚出声喊他的人说道：“道友不必担心，我们都是西陆天山派的弟子，这是我派林掌门。前几日才在清源派参加完仙剑大会，正往回赶。”
坐在中间的林掌门对覃信微微点头。
覃信却诧异道：“仙剑大会？这么快就结束了？”
他走进庙里，里面有人给他挪了个位置。
刚才的人继续道：“是啊，哎……”
几个修士看见小白虎没有太惊讶，只当是普通的兽类，覃信带着小白虎坐下，问道：“我来自东陆青岩派，我派也有弟子参加仙剑大会，可是按照日程，不是还有好几天才结束？”
另一个修士解释道：“是那平溪境地出了点问题，提前结束了。”
“出了什么问题？”覃信隐隐感觉与云奕的传承有关。
“不知道呢，”修士摇摇头，“先是神殿裂开，中心的遗址直接陷了个坑，境地也提前关闭了。”
他又觉得自己说得覃信可能听不懂，抱歉地对覃信笑笑，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