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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4(2 / 2)


任若光放眼望去,见两个女孩儿赤脚站在地上,被铁链锁着,嘴巴被堵得紧紧的,满脸惊惶、绝望之色,吓得几乎尖叫出声。

这个庆阳侯,肖玻老贼,果然不是人!

这两个当然不是任婉柔,庆阳侯挥挥手,命人把这两个女孩儿带下去了。

听着铁链的声响,任若光心里沉甸甸的。

如果说之前他只想救自己亲生女儿的话,现在他是连这些可怜的姑娘也想搭救了,太可怜了……

任若光见不到自己的亲生女儿,急得坐在地上哭,以手捶地,悲痛欲绝。

庆阳侯瞧着任若光不是装的,“任县令,你也是一片爱女之心,可本侯真的没有抓她。”知道他如果不把藏人之处让任若光看,任若光是不会帮他的,今天这个难关是不会度过的,只好带任若光到了另一个屋子,指着靠着墙的一排柜子,“本侯的人全部在这里,再没有其余的了。任县令,本侯便让你看一看,去个疑,你的女儿当真不在本侯手里。”

庆阳侯打开柜门,手伸将进去,不知摸着了什么东西,向右拧三下,又向左拧三下。

任若光摒住了呼吸。

吱的一声轻响,像是有扇门在打开。

原来柜子里还有层暗门,暗门里来夹层,夹层十分狭窄,仅容得下一个身材苗条、骨瘦如柴的姑娘。

任若光看着里面那些凄惨绝望、被铁链捆绑、被塞着嘴巴的姑娘,惊怒到了极处。

这哪里是庆阳侯的卧房,这是人间地狱!

任若光血往上涌,突然猛的向前抱住了庆阳侯,咆哮怒吼,“肖玻老贼,你丧尽天良!”

任若光冷不丁的这一抱这一吼,庆阳侯大惊失色,“任若光,你这芝麻大的小官儿,竟敢坑我?放开,我是一品侯,世袭罔替,铁券免死,不是你能得罪得起的,放开我!”

任若光的叫嚷声传到外面,陆姳大惊,“任县令不是应该探知机关之后便出来么?怎地和老贼当面闹翻了?事情有变,快,上楼!”

邓参将拨剑高呼,“捉拿恶贼!”率领着士兵往楼上冲。

楼上是一场混战,陆姳仰头观看,心中万分焦急。

事情起了变化,也不知那些无辜少女能不能被悉数救出,任县令和庆阳侯当面起了冲突,会不会安然无恙……

“姑娘放心,老贼已被制伏。”温润轻柔的声音,仿佛就响在她的耳边。

这是青年男子的声音,说不出的好听,带着丝丝仙气。

陆姳又惊又喜的回头,周围哪里有人?可方才应该不是她的幻觉,有人在她身后说话,让她放心。

夜幕中,陆姳依稀瞥见片锦缎衣角,自木质楼梯一掠而过。

此情此景,如梦如幻,陆姳不禁有些迷糊了。

这一切到底是不是她的幻觉?该不会是她太紧张,弦崩得太紧,出现幻听了吧?

“呦呦,你立大功了。”邓琪玮走得很急,斗篷带起一阵风,“那些姑娘被解救出来了,老贼被抓,侯府下人一个都没跑,都捆了。速战速决,这场仗打得漂亮!”

“她呢?”陆姳急切的问。

“找到了。”陆姳虽然没说名字,邓琪玮却知道她问的是谁,笃定点头。

陆姳一颗心放回到了肚子里。

有了这位星晨姑娘,刘太后的态度可想而知。

肖玻,你死定了。

邓琪华、任婉然也过来了,三位姑娘手掌紧紧相握,眸中闪烁着兴奋又激动的光芒。

--

曾经不可一世的庆阳侯肖玻,在一个小县城栽了跟头,锒铛入狱。

他是重犯,由邓参将和任县令各派下属看守,守卫异常严密,休想逃跑。

陆姳想见庆阳侯,邓琪华、任婉然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却没有推辞,也没有追问,爽快的答应了。

庆阳侯这臭名昭著之人在静县被名正言顺的抓捕,邓参将、任县令可以说是一战成名,今后升官发财,前途无量。主意是陆姳出的,功劳其实是陆姳的,陆姳不求名不求利,什么都不要,只要见见庆阳侯,有何不可。

邓参将、任县令也作此想,陆姳顺利的去了水牢。

庆阳侯这时候很惨了,和那些被他虐待的少女一样被铁链牢牢锁着,赤着脚,恐惧、愤怒、绝望。

看到陆姳,他眼中闪过丝贪婪之光,但很快暗淡下去了。

眼前这窈窕少女姿容绝世,可是为什么有些眼熟,有些可怕……

陆姳袖中寒光闪过,一把锋利短剑蓝光幽幽,出现在她手中。

“别杀我,别杀我。”庆阳侯自被抓以后没少被拷打,见陆姳手中有利器,吓坏了。

陆姳把玩着手中的短利,“等待你的是国法严惩,又何必脏了我的手。老贼,我不是来杀的,我来讨债。”

“我和你素不相识,欠什么债了?”庆阳侯眼睛盯着短剑,身体往后缩,恨不得缩到墙里去。

陆姳喝道:“当年你查抄柱国大将军府时昧下的宝物,交出来!”短剑疾挥,向着庆阳侯的手掌刺去。

“别,别……”庆阳侯面无人色的大叫,“别动粗,我给你,我给你……”

陆姳哼了一声,“算你识相。说,怎么取?”

庆阳侯声音发颤,“这是假手,能取下来……你先这么拧,再这么拧……”

陆姳娥眉微蹙,取出一块手帕裹住手掌,面带厌恶,左拧右拧,将庆阳侯的左手拧了下来。

这左手做的很精巧,几能乱真,但还是一只假手。手掌部分其实是一个盒子,盒子里是半枚青铜虎符。

陆姳取过青铜虎符,心潮澎湃。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秘密……”保命的东西就这么被弄走了,庆阳侯越想越不甘心。

陆姳哪有功夫理会他,把假手装回去,收好虎符,飘然离去。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庆阳侯真是死了都不能瞑目,在陆姳身后嘶哑吼叫。

陆姳已到了水牢门口,回过头,嫣然一笑,“你用不着这么不服气,我拿回的,是我家的东西。”

她正值妙龄,又姿容绝美,这一笑光丽艳逸,举世无双。

水牢门关上了,牢房一片黑暗。

庆阳侯终于想起她是谁家的后人,大口喘着粗气,整个人陷入难以言表的恐惧当中。

柱国大将军谢擒虎只有一位独生爱女,芳名谢奕清,是平远侯嫡长子陆广沉的妻子。

这位姑娘眉目之间,分明和年轻时候的谢奕清有几分相似,难道她是……

庆阳侯越想越怕,浑身冰凉。

他从柱国大将军府中搜出虎符一事,难道说谢奕清和陆广沉夫妻俩已经知道了?从京城追杀过来了?

庆阳侯自己吓自己,面无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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