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你拿着。”李凌到最后实在是说不下去了,赶紧从怀里掏出一本春宫图递给陈翠说道:“我老公的私人珍藏,来的时候给你偷出来的,另外走的时候把这副“嫁妆画”和钧瓷“压箱底”一起弄走。”
陈翠咳嗽两声接过这些东西,脸上有些发烧,这就要嫁做人妇了吗?
陈翠这边人仰马翻,李卫这边自然也要水深火热才算公平。婚礼仪式是在李家庄举行的,三姑六婆,七叔二大爷的这个时候都冒了出来出谋献策,这个说李胡氏终于熬出了头,那个说彩礼应该怎么办,如何压上新娘子一头。
俗话说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李胡氏和李卫的身边每天围绕着成千上万只鸭子,针对婚礼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一会儿嫌弃衣服料子花样不够新,一会儿却说首饰太好了白便宜了新娘子,还有人告诉李胡氏婆婆之道,第一天必须给新妇下马威什么的。
李卫应酬完这些‘鸭子’还要前边应酬亲朋好友,结了婚的男人说话自然要比未婚时更加百无禁忌。
以前李卫觉得六堂叔为人很是正派,在一众子侄眼中那就是礼仪的标准,这些天来满嘴的圣人之言转换成夫妻之道;曾经讷讷不成言的堂兄私下里递了本春宫图给李卫,搞得李卫猛然间觉得结了婚的男人果然个个如狼似虎,眼冒绿光,李卫暗自摸摸下巴,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李胡氏就李卫这么一个儿子,如今还是个官身,自然是什么好紧着什么来。以前婆婆和娘家送的那些戒子、首饰,自己攒的金银全部都送到了金店,融化了从新打造;又领着女眷们染、绣、织、缝了十来天才算是弄好了。
无论男方,还是女方,每个人虽然都累得精疲力竭,脸上的喜庆却日渐浓郁。渴着盼着等二十一早些来到,也好热闹上一番。
二十一如约而至,滴滴答答的喇叭声响了高邮的半条街。因着李卫是正七品江都知县,所以结婚这天,李卫自然是身着正七品的吉服,对襟、圆领玄青色长褂,腰间束以湖色的束带、冠顶素金宝石,披红而来,
两个媒婆扶着一顶四人抬文化顶轿子,四周红绸扎结,金鱼闹荷花图案煞是喜庆,四个角玻璃连珠灯下坠大红彩球,左摇右摆,摇弋生姿。
李凌就从族里请了位全福太太来给陈翠梳头、开面、清眉、搽胭脂、抹粉。陈翠头戴凤冠,身着霞帔和八幅绣花罗裙,脚穿红缎绣花鞋,腰缠裙铃、裤铃,头巾绣着鸳鸯戏水。
当然,这全套的衣服都是临行前李胡氏偷偷塞给陈翠的,要是让陈翠自己绣,这婚不定什么时候才能结成。
喇叭唢呐,陈翠的婚礼在二十一这日正式拉开帷幕,昨天听了那媒婆一车子的忌讳,直把陈翠弄的紧张的要死,生怕惹出什么岔子来惹李家人笑话。
可接到李卫塞过来的红绸,那股子压在心头的紧张瞬间跑了个没影,只剩哭笑不得。因为陈翠在接红绸的时候,李卫那小子居然手指翻转,朝着陈翠的手心就挠了几下,窘的人难以抬头。
无论是跨火盆,还是叩拜,亦或者转身,陈翠总能搜索到李卫的皂靴,一步一步的慢慢跟着走完成了整套的仪式。就是这份细微的贴心,实在的动作让陈翠觉得哪怕是再多的艰难困苦,什么都值得了。
入了洞房,喝了交杯酒,踩了四角,李卫自出门招呼客人去了。陈翠则脱掉凤冠霞披,换上便服,坐帐之余,闲来无聊开始思量即将到来的洞房花烛。
摸到床上洒的‘合欢钱’陈翠倒抽一口凉气,这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