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事情以后再别提了您这样做,儿子以后还有什么脸面活着?就是将来能够出人头地,背后也会被人戳脊梁骨说我为了前途不赡养老人的。”李卫压下心头火在心里略微的想了想就倾身跪在了李胡氏面前说道。
李胡氏认真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理儿。可眼下一个这么好的机会,如果放弃了实在是可惜,倒不如她这个做娘的先把恶人做了。这么一想,心里就有一番计较。
第二日清晨,天还朦朦亮的时候,陈翠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敲李卫的门,说李胡氏从半夜出门后就再也没有回来,问是不是是不是在李卫这里。
待李卫简单的披衣起床之后,细细的问明了陈翠昨夜的情况,也是焦急万分。原来半夜的时候李胡氏就起床出了门,陈翠本来还以为她只是出门小解,也就没怎么在意,翻了个身就继续睡了。可等天快亮陈翠起来做饭的时候,才发现身边已经没人,一摸被窝已经凉透了。这才意识到李胡氏从昨夜出门之后可能就没有回来。
两人急急忙忙的把小院挨个找了个遍,还是没有寻到李胡氏的下落。陈翠有些发急了,哭着骂自己,为什么不小心些,早就该知道干娘没回来这件事情的。
李卫瞥眼看了看哭泣的陈翠,没怎么说话。仔细的想了想母亲的一举一动和傍晚说的那事情,再一回想当时母亲那不对劲的表情,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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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李卫立马收拾了出门去了明心庵。陈翠虽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她还是选择了相信李卫,连鞋子都没穿好急忙的跟了上去。
“施主,李大娘倒是在我们这里,不过她说了你要不是不同意她住到咱们这里来,她就彻底的削了头发做尼姑;可你要是同意了,她就等着你衣锦还乡过来接她回去。”
李卫和陈翠人刚到明心庵的门口,就被一个小尼姑给拦住了,她是过来传李胡氏话的。并且直言如果李卫在午时还没有确定答案的话,李胡氏就要真的动刀子了。到时候两面谁都不好看,并奉劝了李卫要三思。
原来这个李胡氏从下午和儿子的谈话中就已经知晓,想要他儿子同意她住进庵里比杀了他都难受,思来想去,这才想了这么一个法子。当天夜里,陈翠和李卫都睡着的时候,李胡氏就一个人悄悄地出了门,直接奔城外的明心庵而去,打算来个先斩后奏。儿子要是同意,那就皆大欢喜;可要是不同意,到了庙里李胡氏就不信她儿子能真的眼见她剪了头发。
李卫听了这话,就直接在庵门口跪了下去。早上人还没起,就和陈翠出门找人了。到如今李卫跪在这里一个上午了,庵里都不曾有任何的话传出来。
时间点点滴滴的过,日头也越来越毒了,李卫坚毅的脸上也布满了汗珠,可那身形却是纹丝不动。陈翠在旁边劝也不是,不劝更不知道怎么办了。
就在这个时候从庵里走出来两个人,打头的就是李胡氏,后边还跟着两个人。看那打扮,其中一个分明就是庵里的老主持,两外一个手里还托着一个圆盘。
“我问你最后一遍,你同意不?”李胡氏走到儿子身前厉声问道。
“娘,你为什么要这样逼我?”李卫一看见母亲出来的架势,心里虽然明白了七八分可依然不愿意承认。从小到大的相依为命,李卫又如何不懂自己的亲娘?回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陈翠,怨恨和失望的心情袭的李卫心中疼痛难当,那眼泪不知不觉间流了下来。
“干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李卫的那一眼,看的陈翠是心惊胆战,好一阵子心虚。陈翠自认为她对李胡氏十分的不错了,李卫交给她的家用,她也全舍给了明心庵。为的也是让庵里的人能够全心全意的对待干娘。而且,这件事情当初她们是商量好了的,怎么干娘改变了主意?
李胡氏听了自己儿子和陈翠的话,纵使满心满眼的伤心,却也不得不做做这样的事情,她不想阻碍儿子大好的前程。想到此,李胡氏就收起了眼泪,正色道:“我也不想和你废话。”说完就从盘中拿起那把剪刀,作势欲往头发上削去。
“娘….我答应,我答应。”
陈翠看着眼前这一幕,肠子都悔青了。这个主意最初是陈翠出的,她现在甚至都不敢面对李卫了。
前些天李卫没怎么睡觉,陈翠其实也没怎么睡,小儿女心态总是见不得心上人有任何痛苦的。她偷偷摸摸的借打扫之名潜进了李卫的房间,初时她只是想搞清楚事情真相替李卫分忧,可见到胤禛的那封信,陈翠就不淡定了。
一开始陈翠知道二狗改名字之后,只是在心中无限YY李卫,盼着他有一天能够成为封疆大吏自己也好威风八面。可一直还真的没抱过什么希望,因为她总觉得大清朝叫李卫的多了去了。
既然如今知道了,陈翠就觉得她有义务为李卫出谋划策,为他铺就前程。这才给李胡氏提了个建议,建议她住到庵里去。
这件事其实也怨不得陈翠的,在陈翠的现代思维里,父母是不一定非要和儿女住到一起的,于是陈翠就借用了现代养老院的模式在镇子中寻找和养老院模式差不多的代替品。这不,刚好给陈翠找到了明心庵这么一个地方。当时就兴冲冲的和李胡氏说了,他们娘俩甚至还专门到了庵里收拾了一番,出了结果才告诉李卫的,谁想得到,如今居然发生这种事情。
如果不是李胡氏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让李卫知道这事儿和陈翠的关系,恐怕陈翠早就招供认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