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柳这才小声道:“那老婆婆本来就要死了,我想着那方子或许有用,就熬了药,我还救了人呢……”
易轻城冷笑:“这次是你运气好,下次呢?等到真的出了人命你赔得起吗?”
颜柳最讨厌别人数落自己,从前易轻城是她师父的时候,她还能忍着,但这沈氏凭什么说她,真是欺人太甚!
颜柳气得眼睛发红,“听你这口气,是巴不得我赔命?”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到江左这么长时间,你没一天点过卯,别人懒得管你是顾忌着你是皇后的徒弟,皇后娘娘可丢不起这个脸。”易轻城越说越气,“从现在开始,你就去在这照顾这些重病患者。”
“你,”颜柳脸色急速白了下来,呆呆问:“我和他们在一起,传染上了怎么办?”
“那就和他们一起躺着,染上了就不用怕了。”易轻城冷冷道,“要么做,要么死,你选一个罢。”
旁观的众人一个字都不敢说,只觉得这沈氏言语间的气魄,
竟然有点像陛下?
出来之后,祖卉愧疚地道:“沈姐姐,是我不小心让颜柳看到了方子,师出同门看护不力,我也有错。让我和颜柳一起吧,我怕她照顾不好那些病患。”
易轻城叹了口气,这么说来,她这个师父没教好,也有错。
不过,逼着颜柳去和病人深入接触,也算是易轻城教她的最后一课了。她能悟出来当然好,若是不能……就让她从哪来回哪去吧。
“你医术比她高,还有更多的病人需要你。”易轻城对祖卉道,说罢就离去了。
易轻城当众处置颜柳,挽回了其他病人的信心,这事算是过去了。
太医们听说了有方子能治疗瘟疫,都赶过来一睹究竟。听说这是沈氏开的,都不敢置信。他们素来看不上女子,不肯去问易轻城,反而等秦殊回来后,他们还追着向秦殊告状。
“陛下,这药极其凶险,沈氏想出这方子,还交给颜柳,差点弄出事故,其心可诛!出事后她还自作主张罚了颜柳,实在目无规矩。”
秦殊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听她的,她说怎么做就怎么来。”
……
“陛下,”太医们吃了一惊,“万不可如此草率啊。”
秦殊忙了一天,不想再听他们唠叨,烦躁地打断他们:“是朕平日对你们太和颜悦色了?今日有惊无险,足以证明那方子有点用处,该怎么做还要朕来教你们吗!有这功夫多去思量她是怎么想出这方子的,你们钻研那么多年都不如个年轻姑娘,还好意思告状,滚!”
被这么训了一顿,太医们顿时老实许多,再没有人敢有微词,都唯唯诺诺地退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秦殊:我真是个贤内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