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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1 / 2)


俗有修仙者,以刻苦修持,德功并进,入道法四境界,了却因果后合道成圣,超凡入圣者则可万劫不灭,因果不沾,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天道不灭,则肉身不腐。

修仙界初始混乱,而经历了数百年的大清洗,如今界内便以大若墟,若邪谷和长在山三大门派为尊,余下百位闲散派则以其一马首是瞻,扶持至今。

大若墟就是修仙界扛把子一样的存在。

大若墟存在不过两百年,初身如何,界内倒是有很多传言,但最靠谱的一个就是说它是赋剑山的后身。

修仙初期,门派不达一千也有九百九十家,而于百家之中,赋剑山之所以‘流芳千古’,便是因当年其门派中一人――陈皮。

人名陈皮,若是个地痞流氓,却也见怪不怪,但这人是个货真价实的修士。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是个化名,虽无从考究,却有那样一个人存在过。

当然,此人名垂千古绝对不是因为他离开了原本的门派,而白手起家创立了灵均阁。

陈皮一人,传闻最早拜在赋剑山门下,而天赋异禀,不及弱冠之年,门内师父便穷其所学,是以开山师祖便厚着脸委言将人逐出师门,便有了后来的灵均阁。

陈皮创建灵均阁后便不怎么出面了,门中大小事务一律踢给了他的两个徒弟,而自己则闭关修行。

当是时,正道混乱有百家,邪道唯一绛灵山,再过数年,以灵均阁为首,正邪两道便打了起来,而结果惨不忍睹,正道人士被打的屁滚尿流,灵均阁不得已请出了闭关师祖陈皮,想着他同绛灵君能大战个三百回合,杀杀邪道的威风,结果,让人大跌眼镜。

具体情况如何,没人清楚,可就传闻,绛灵山一见,那陈皮同魔修绛灵君一见钟情,而后,有染了……

这传闻都不算什么,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后来出邪魔化祖祸世,绛灵君打着‘道侣’的旗杆子,却在对化祖进行制裁时,反戈一击,损毁了化祖座下四大恶兽的封印为祸。

陈皮那时在修仙界威望颇高,凡人都得尊称一声灵均仙主,灵均仙主受骗,果断手刃了心上人,而结果了挚爱之人的陈皮同样不堪忍受这一结果,自杀了……

呃,这就比较扯淡了。

陈皮同绛灵君一死,化祖消散,而其座下四大恶兽借机冲破微弱封印,逃窜不见,为了重新封印四恶,修仙界大大小小门派忙活了不下百年,才抓住了其中一只玄灾,便定下今日,于大若墟进行封印。

而之前所说,大若墟初身算是赋剑山,便因为大若墟的师祖陈皮与其有很大的渊源――大若墟如今的师祖王琰瑜,正是陈皮弟子之一。

在如今的修仙界,虽渡劫不成但已然兵解修成散仙的王琰瑜算是长老级人物了,而此人态如耄耋之年,人名如此,身子也微微壮实,私下便有人戏称其为‘王三胖’。

王三胖其实并不胖,他只是壮。

大若墟习教场内,数千位修士缔结封印,外围还有不少弟子要趁着这一机会学习,人山人海中,诸位长老祭出恶兽玄灾。

那玄灾兽身高数丈,体态如虎而毛类犬,獠牙青面,尾长丈八尺,看着便十分骇人,不少弟子见此便微微蜷缩,正南方向,王三胖一抬指,各派人士起手印,铭文浮现,阵法密布,玄灾兽身陷阵中,眼看阵法将合,那野畜突然仰天长啸,而后前爪狠狠摁住地面,长尾一甩,居然将结界甩开一缺口。

“当心!”

别看那玄灾长得跟闹着玩似的,但那尾巴可不是长着玩的,外围弟子见此有些惶恐,混乱中跑了几步,眼看那硬如玄铁的尾巴就要扫下,半空中突然晃出一抹清冷的蓝泽,一人双手结印,生生拦住了那铁尾。

“是景师兄!”

来人衣白衣,长发束起,动作干练,一双眸子微沉,后撤半步,面色平静,提剑捏诀如行云流水般,毫不含糊。

远处王三胖见之,浑厚的声音传来,“沐月,带他们先离开!”

“是。”他低喝一声,翩若惊鸿,手随身子后摆,指尖流光滑下,锁住了玄灾之尾,景沐月趁着这个空档,稍微喘了口气,回头道:“马上离开这里!”

一群‘闲杂人等’立即紧张却又有序地撤出了习教场,阵中玄灾被激怒,铁了心要冲破这禁制,两相抗衡之下,玄灾横尾一扫,在这个时候竟可拖着一身狼狈逃出了大若墟。

此时,大若墟还值九年一度的招生期,半山腰处的新来人见此壮观,皆不明所以地仰头惊叹,长长的龙身队伍里,一穿着破旧的男子仰头,他眼下黑影浓重,活像十天半个月没闭眼的恶鬼一样。

其人身后背着四纸画卷,见那黑乎乎的一团东西远走高飞,眼底才有了一点变化,犹如沉沉死水,泛起了微微涟漪。

八角亭内的监察官对此视而不见,打了个哈欠,继续提问,半个时辰后,那衣着破旧的男子上来,监察官继续懒洋洋地掀起眼皮,提笔作记,“名字?”

陈清酒目光游移不定,听到问题,视线一顿,落在那八角亭的大红柱子上,不在意道:“二柱子。”

“?”老态龙钟的监察官迟钝地扬起了头,嘴角一抽,在陈清酒平静如海的眸子下填了那个名字,“修到那一境界了?”

“约莫……”陈清酒声音低沉而缓慢,似乎比面前的老人还迟钝,“还未筑,基吧……”

监察官被气得牙根痒痒,青筋暴起,当场就想抄起砚台给眼前人一脸墨水,好在他还有些为人师表的自知,压了压肝火,徐徐道:“那会做什么?”

陈清酒迟疑了片刻,仰头抬手搔着右侧面颊,慎重答着,“算卦?”

监察官终于忍无可忍,挥了挥手,示意旁边人将他除名,陈清酒看了眼被红笔圈出的名字,迟钝地垂了垂眼,监察官视若无睹,并且心情微觉愉快,“下一……诶?沐月,你怎么过来了?”

景沐月掠过陈清酒,俯身一拜,压低了声音,道:“九师叔,封印玄灾失败,各大门派如今在正殿商讨事宜,师祖请师叔们也过去一趟。”

亭内几人仿佛早知结果会如此,纷纷起身拂袖,面色不惊不喜,“那后面的人谁来处置?”

景沐月一回头,自然撞入陈清酒的眼中,他才发现这人的眸子竟是呈浅灰。

自景沐月来,陈清酒的视线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而这下对视不过须臾,他便主动敛眉,不言不语时就像一个死人,而且不看那张脸,很容易教人忽视。

景沐月目光从他身上掠过,而后回头,“师祖意思是按规矩,明理遣散便好。”

早在上山前,监察司已审过来人的背景,天赋略好的,前几日就被带回了大若墟,不存在什么‘漏网之鱼’,几位监察官便是这个意思,决定下便前前后后地打算离开八角亭,景沐月在后,余光瞥见了拐角处不起眼的陈清酒,下意识止步,“你被分配在那门下?”

最前面的监察官闻声回头,笑道:“沐月,他没入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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