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还搞清楚状况,有几个人就在混乱的脚步声中被摁在了地上。
“小伙子,怎么样了”有人走到他眼前,声音温柔亲切,让白顷时感到很温暖。
“我没事,他们没对我怎么样。”白顷时说着从地上站起来,那人朝他伸手,拉了他一把。
“谢谢叔叔。”
“我应该做的,”叔叔说,“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白顷时默了默,他不想承认,这短暂的时间里,他居然依赖上了这份温暖。
情感告诉他,他可以再依靠几分钟;理智告诉他,够了,你该走了。
最后理智打败了情感。
“不用了,我家离这里不太远,穿过这个街就快到了。”白顷时感谢道,“谢谢你们。”今天真是有惊无险的一天。
叔叔看着小少年,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发丝柔软顺滑,就和他的外表一样,乖巧温顺,心里愈发的喜爱。
这让他不禁想起了自家那孩子,同样的年纪,不同的性格,太过于冷淡。
小少年虽然长得高,从外表却很瘦小,他不放心少年一人走过去,退一步提议:“我送你进人多的地方吧,免得又碰上别的混混。”
白顷时震惊了。
在他去学校的这几天里,这条小巷来了一堆混混,组成一个小团队。每天夜里组团作案,无视工规,漠视法律,胡作非为。
管理治安的警察蹲了几天,只有今天才找到机会将人一网打尽,白顷时听得连连震惊。
他抬眼看了眼街道尽头的欢迎标志。字体是暗金色,周身围着一圈暖色灯光。写着好运两个字。
“叔叔,我到了,谢谢您。”白顷时端起一个笑容,笑着说。
“好嘞,那你——等等,我接个电话先。”他从兜里拿出手机,按下接听,对这电话亲切地喊了一声“成成”。
警察叔叔在打电话,白顷时自觉走到一边,买了一些热乎的小吃打包。好在出门他背了包,不至于小吃回到家后冷掉。
警察叔叔打完电话,走到他面前,递给他一张名片,缓缓道:“这是我的名片,再遇到麻烦可以给我打电话。”
白顷时收下名片,心中若有所思:“谢谢,我会的。”
到家后,他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给周路远打了一个电话,问他吃不吃东西。周路远说了句不吃,然后肚子不大不小的叫了一声,从电话那头清晰的传了过来。
白顷时没忍住,笑出了声:“楼下等你。”
这条箱子的路灯一到晚上六点钟便会亮起来,次日清晨又会关闭,周而复始,没间断过一天。
初秋的天气和夏末差距很大,不穿外套走在外面还会感觉到凉意。白顷时抬手摸了摸两条胳膊,识图抱紧自己取暖。
大门打开,周路远穿着睡衣出来了。路灯撒下,在他脸上,眼底的红血丝清晰可见。显然是刚睡醒。
白顷时包里把小吃拿了出来,一一介绍,然后说:“没有奶茶。”
“没就没啊。”周路远不甚在意,拿了东西就往里面走。到了门口却又停下,转身看着白顷时,“你还不走答应我说的那些话了”
白顷时无语的瞪着周路远看了几眼,在他含笑的眼里掉头回了自己家。其实周路远不发疯的时候不算太坏,属于有救的那种,就是要找到对应症状的药。
回到家洗漱完后,他才发现成延给他发了很多信息,并且都是关心的那种。
成延是有千里眼吧
他距离出事不过才过去了不到半个小时啊。
从下往上滑,顶端有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场景路灯照亮,因为是用手机拍摄的,不是特别高清。通过衣物分析,能看清那个被人摁住肩膀的人是他……
—这照片你哪来的
—我爸是警察,他刚不久传给我的,让我帮忙。我…没有认错吧
白顷时看着这条消息有些头疼,他不希望自己的私事被太多人知道,尤其在没有发生危险的情况下。就算遇险了……他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心中默念:不能悲观不能悲观悲观……
默了许久,他还是承认了。
—是我。
—我不想回忆了。别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