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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035 审人(1 / 2)


最开始,罗嘉鸣也觉得把元秋平这种机关算尽的人交由法院来判决,未免便宜了这孙子。

他是一个按捺不住自己脾气的人,当时就觉得元秋平该死。

可他还真罪不至死。

很多事情是可以通融的,罗嘉鸣想回头还可以想点招,永除后患。

但还没等他想办法,元秋平被判了死刑,枪毙。

最开始,罗嘉鸣还以为是上头知道了情况,所以从重处理。

后来他才知道,施加压力的不是上面,而是谢蓟生。

枪毙。

冷冰冰的一个词,阮文忽的想起昨天晚上。

她问谢蓟生是否高升,他并没有回答,而是岔开了话题。

“那他之前来省城调查文物走私的事情……”

“借调,将功补过。”汪老爱惜名声,更是不想让葬身异国的老友名声受损,谢蓟生是他的遗腹子,自然要舍出颜面去保。

将功补过。

此间事了,谢蓟生就离开了省城公安局。

“你可知道,他是我们团部最优秀的兵。”尖子兵,不管是在部队还是在学校,谢蓟生都是最出类拔萃的那个。

没人比罗嘉鸣更清楚,毕竟在过去的几年他一直视谢蓟生为自己的竞争对手。

后来,他们不得不退伍。

谢蓟生有大好的前程,公安部、武装部都随着他挑。

可他偏生去了小县城,还险些把命丢在那里。

命是保住了,可前程没了。

最让罗嘉鸣窝火的是,就连这些真相,他都不能跟阮文说!

除了凶神恶煞地看着阮文,他又能做什么?

阮文觉得自己隐隐抓住了什么,元书记的死和她有关?

按照罗嘉鸣这说辞,是谢蓟生冲冠一怒为红颜?

她当时政审被举报这件事和元……

政审。

元书记知道她的来历,却装聋作哑。

阮文忽的抬起头来,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罗嘉鸣。

有那么瞬间,罗嘉鸣恨不得给阮文一巴掌。

她怎么就能如此的理所当然。

“如果可以,我真恨不得杀了你。”

“脱下军装,就变成了街头混混流氓吗?”阮文知道,这件事中罗嘉鸣肯定出了力,不然他怎么可能一而再的去安平县,遵循内心的呼唤,命运的安排去和女主偶遇吗?

可那又如何?

自己就任由着他威胁?

在这件事上,阮文亏欠了谢蓟生,可她不欠罗嘉鸣分毫。

年轻的男人在听到这话后扬起了拳头,目眦尽裂!

“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不远处,薛亚男看的触目惊心。

她都不知道怎么搞的,为什么阮文和这个男人吵了起来。

男人凶神恶煞的模样,哪是什么对象,仇人也不过如此。

再这么下去,阮文是要吃亏的,薛亚男连忙去喊人。

楼下。

阮文看着罗嘉鸣,轻声问道“我父母不在了吗?”

方才还怒目金刚一般的人,霎时间像泄了气的气球,脸上闪过一丝紧张。

“你爹妈的事情,我怎么知道?”

他自然是知道的。

小说里的罗嘉鸣不知道,可现在他是知道的。

阮文不傻,谢蓟生没有必杀元书记的理由,就为了元秋平没有出面解释她的政治身份?

她认识的谢蓟生,还不至于小肚鸡肠到这种地步。

能让那个男人不惜代价的做这些事,阮文想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死生事大,不外乎如是。

谢蓟生不止是在为自己鸣不平,也是在为死去的人讨一个说法。

从原主被送到阮姑姑身边养着,到最后死去,原主的父母又发生了什么,阮文不知道,但谢蓟生知道。

罗嘉鸣的反应告诉了阮文答案,她挣脱开男人的束缚,转身离去。

“你难道就不关心……”

他忽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原本带着怒和恨的眼睛,此时此刻却透着迷茫。

“我想知道的事情很多,可你能告诉我吗?”

她又不是傻子,她当初工作的时候都有保密协议,何况是这种国家级科研项目。

如果能说,谢蓟生会不告诉她?

只不过,她不是阮姑姑那么好糊弄。

或许阮姑姑也知道了,但是她内心深处不想承认。

阮文的脸上满是讥诮,让罗嘉鸣张口欲言,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人太聪明了,只从几句话里就猜出了一切。

有那么一瞬间,罗嘉鸣明白了谢蓟生的心思,与阮文说话,说多错多,倒不如离去。

那纤细的背影渐行渐远,和其他回宿舍的女生们混合在一起,逐渐模糊起来。

薛亚男带着陈芳园和黄春华下来,迎面遇到了阮文。

“阮文,你没事吧?”

怎么哭了呢?

阮文抹去了脸上的泪,“没事,麻烦你们了。”

这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去问,唯一看到了两人争吵的薛亚男,却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缘由。

205宿舍异常的安静,不知道是谁开了半扇窗,隔壁207宿舍的笑声传来,显得格外的热闹。

涂宝珍敲门进来,“阮文不在吗?”

她是非金属材料专业的,不过目前都是一块上课,更为精细的专业课到大二才开课,现在多是一些公共基础课程。

涂宝珍过来问阮文题目。

薛亚男小声说,“阮文睡觉了,要是没什么事那明天再说?”

舍友心情不好,回到宿舍后洗脸刷牙后就躺在床上。

她本就身材单薄,又睡在上铺,这么一躺下整个人都瞧不见了。

涂宝珍探头看了眼,小声的问,“她怎么了?”

没人说得清到底怎么了。

到最后,还是陈芳园找了个托辞,“今天出去忙了一天,累了。”

“哦。”涂宝珍抱着书走了。

207宿舍的女同志们都在各自忙碌着,瞧到涂宝珍出去没一分钟就回来,高明月随口问了句,“阮文还没回来?”

“躺下了。”涂宝珍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看着贴在上铺床板上的报纸,她挪了下枕头让自己舒服点。

“她们宿舍不一向睡得晚吗?不过也没事,实在不行宝珍你明天回家一趟,去研究所大院让那些研究员们帮你讲题呗,他们不比阮文厉害?”

卢文英这话说的让其他舍友侧目。

谁没事会拿阮文和413研究所的那些研究员比啊?

高明月没想到自己随口一问,卢文英就顺着向上爬,“我记得说阮文今天去街上给人修收音机了,估摸着忙了一天累了,明天反正还要一起上课,到时候再问呗。”

年轻姑娘们容易勾心斗角,就像是男人们聚在一起会吹牛皮,私底下也会有嫉妒心。

这是人之常情。

高明月到底是妈妈级选手,上班时又不是没经历过这些,还能不懂卢文英的心思?

年轻姑娘长得漂亮,一贯是被人追捧的。

可山外有山,有一个比她更年轻更漂亮更聪明的女孩子出现了。

卢文英被忽视了,就连其他系的学生拐弯抹角都是借着她们打听阮文。

自尊心受挫,哪能受得了?

明里暗里总是想贬低阮文一二,好像那样就显得自己很厉害。

这种幼稚的事情,也就是年轻人才有心情。

像高明月,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在学习,还真没这个心。

夜色渐深,宿舍楼也安静了下来。

旧日去,明日来。

新的一周开始,阮文又开始忙碌起来。

“你在做什么?”

“根据课程表做一下未来的学习规划。”入学一个多月,阮文已经适应了当前的学习节奏。

阮文把自己的时间安排的满满的。

周末没事,就去街上修收音机,还可以再试着修理手表和其他的小物件。

平日里的话,除了看专业类书籍去实验室做实验,那就是搞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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