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扎。
郁江澜一声不吭,感受到身体正在急速被掏空,血液凉到骨子里,潮湿疯狂蔓延…
他手术后这?一个月,医生就建议他穿纸尿布,他不肯。
现?在后悔了。
凌季北赶紧把视线从地面上移开,他蹲下身,拉着?郁江澜的胳膊让他趴在自己背上,手从侧面拖住他微微有些潮湿的裤子,就往起站。
他感受到郁江澜把下巴抵在他肩头,鼻子在急促地吸气:“我搞砸了…到底还是…都砸了…”
他在哭,很压抑的那一种。凌季北没看见?,也听不真切,但是能感受到他贴着?自己脊背的胸膛,此刻正在一下又一下地颤动,能感受到自己的肩头正一点点被他的眼泪浸湿,热乎乎的一片。
他就那么背着?郁江澜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保持着?一个让对方舒服的姿势,直到对方哭完了,才把他重新?放在床上。
凌季北第一时间用?被子将人裹得?严严实?实?,然后去打温水,用?毛巾给他擦身上,擦了好几遍,才换上新?的病号服。
一切都做完,他在郁江澜床头坐下,伸出手将他额前?被汗浸湿的头发撩起来,就那么温柔地注视着?那双发红的眼睛,问:“澜哥,晚上想吃点儿什么?”
他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也希望郁江澜可以如此。
可郁江澜就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的手,拧着?眉看了许久,艰难地开口说了一个字:“脏…”
凌季北:“说什么呢?”
郁江澜轻轻皱了一下眉,眼神?里有几分心疼,声音压得?很低:“去洗手。”
“洗过了。”
“多洗几遍…”
“啧。”凌季北不满地扬起眉梢,看着?郁江澜的眼神?久久地凝滞了一下,忽然抬起手猛亲。
“mua~mua~mua…”
他从指端一直亲到手腕,一边儿亲还一边儿做出得?意的表情,故意气人。
郁江澜管不了他,闭上眼重重地呼了口气出来,上火。
病房一下子落得?很安静,只能听见?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凌季北继续抚弄着?郁江澜的头发,看着?他额角挨着?着?头皮的地方有一道疤,显然不是旧伤。
“澜哥,”他用?指腹摩挲着?那处:“你头怎么了,什么时候伤的?”
郁江澜闭着?眼睛,没应声,不过凌季北知道他肯定是没睡。
凌季北三两下爬上床,Vip病房的大床刚好够两个人并排躺在一起。
他拉开被子,钻了进去。
“澜哥?澜哥~”凌季北转过半面身体,面对着?装睡的那人,一声又一声不厌其烦地叫他名字。
郁江澜无动于衷,依旧闭着?眼,均匀地呼吸。
凌季北就像是上了什么瘾一样,就想叫他,一边叫一边用?手指去戳他的锁骨:“郁江澜~江澜~澜澜…”
郁江澜没睁眼,嘴唇动了动:“没大没小。”
“哈,我就知道你是没睡。”凌季北说着?往他跟前?又凑了凑,伸出手从他胸前?揽过,抱住。
“澜哥,好澜哥~”他尾音拖得?又软又长,脸在他胸口蹭来蹭去,“我的好澜哥…”
郁江澜唇角扬起一道微妙的浅弧。
凌季北语气忽然平稳起来,在他耳边低声道:“挺好的,我们能在一起,就挺好的。”
“澜哥,我说了,你最?艰难的这?段日子,我会陪你过,陪着?你…”他停顿了一下,忽然扬起脖子,深深地吻了一下郁江澜的耳垂,继续道:“苦中作?乐。”
陪着?你苦中作?乐。
耳垂这?么敏感的部位,被人这?样细腻温柔地吻着?,难免令人有点儿难以招架。
与此同?时,郁江澜感受着?凌季北的手顺着?他的胸腹一路往下,忽然顿住。
嘶——
毫无预兆的一下。
郁江澜的眼睫忍耐地颤了颤,眉间折起几道浅浅的细纹,竭力压抑着?喉咙里的声音。
凌季北掀开被子短暂地看了一眼,又盖回去:“你看,澜哥,你还没有失去寻欢作?乐的资本。”
郁江澜沉着?嗓音,一字一顿:“放开。”
凌季北乖乖地松开了,满脸无辜,像个小白兔似地窝在郁江澜怀里,脸贴在他胸口:“生气啦?别啊澜哥,我这?不是想另辟蹊径地激励你吗。”
他眨巴眨巴眼睛:“果然澜哥就是澜哥,这?种时候还能这?么'振作?'!”
“澜哥,你这?才叫真正的…身残志坚!”
“我老公真棒真厉害!”
郁江澜扭过头:“滚一边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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