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太监服的人哆哆嗦嗦抬起头，露出一张五官模糊的脸。
“是，之前给?他送的菜，他也强撑着没要……”
“呵呵呵，不愧是我兰氏一族的后代，到底有点意思……王德！”
老者咧嘴笑了会，忽然面容一肃：
“上?次鹤丹宫的事?情你?做的很好，再接再厉，势必要把那小子的心都转移到我们这儿来。为此，哪怕付出点代价也不为过，你?自己保证过的，对吧？”
王德一个激灵，小腿肚子有些哆嗦，然而想到赫湘重那居高临下的轻蔑眼神，咬了咬牙：
“是，只要能让我复仇，我什么都愿意……”
如果不是那家伙，他也不至于被贵妃娘娘怪罪，就因为一颗破白菜、他溃烂了整张脸不说，还必须隐姓埋名、人不人鬼不鬼地投在这帮匈奴手下——
“哈哈哈哈，”老头仰头大笑：“好，我保证，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等我们达到目的、将这大楚……好好等着吧，马上就是春猎了。”
他低下头，脸上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
“且让我们看看，这位冒死救了皇帝的‘神选之子’，究竟有多少能耐……”
老头抬起粗糙的手?，露出拐杖顶端的图腾，狰狞狼头的一双眼睛，猩红而可怖。
*
戚向玉还没有醒来。
赫湘重快步回到屋中，犹豫了两秒将掌心摊开，他愕然盯着面前突然出现的白色空间，一眼看到了不远处躺着的少女。
“神仙姐姐！”
他飞快扑过去，抱起她的身子紧张地摸了摸她的额头，系统躲在远处瞅了两眼，按耐不住地上前、却被他一把掐住：
“就是你在逼迫她做事?？”
赫湘重眼睛发红：
“你?把她怎么了？！她为什么不醒！”
“什、什么？”
系统呼吸一滞，它蹬蹬身子，扭着团子脑袋朝戚向玉那边竭力瞄了眼，大呼冤枉：
“她没事?！她还不是为了去给你?搞那什么破贺礼，人都累昏头啦！你?让她睡一觉就好了哇！”
好不容易刚摆脱这小子，见鬼的又?被抓住了，系统看到赫湘重出现在了虚拟空间里，心头闪过无数个问号，它崩溃大喊：
“还有你?，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啊！”
赫湘重听说戚向玉只是累着了，赶紧俯身听了听她的心跳，见确实面色红润、不像有什么大碍的样子，高悬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为什么，她喊你?‘七七’？”
系统的话他权当没听见，赫湘重在空荡荡的空间里转了转，开口道。
“哈？你?谁呀我凭什么告诉你?——嗷别掐别掐！”
赫湘重把它捏成了个球，厉声：“快说！”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鬼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系统说得分外憋屈：
“那是我的编号0827，小玉和我关系这么好，这是她给?我取的昵称……不对你又?知道了？！”
“也就是说，像你这样的东西有很多是吗？”
赫湘重强行无视了他的震惊，若有所思。
“说什么‘东西’、好过分——噫！是的！！！”
赫湘重轻飘飘的一个眼神，吓得系统缩成一团。
他在戚向玉身边坐下，动作轻柔地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腿上，声音低低：
“那要怎么样，才?能让她时刻现身？”
他在心中暗想，如果需要祭品的话……
“哦，那个啊，做任务就好。”
系统气鼓鼓地扭扭身子，暗搓搓将戚向玉的衣服朝自己这边扯了扯——没拽动。
它愤愤地想，反正等这家伙发现了任务是单向颁布的之后，估计也会知难而退……
“诶诶诶诶你?干什么！”
一道啪咔细响传来，系统抬头、目瞪口呆。
赫湘重看着浮在眼前的浅白色面板，眉头一挑：
“这是什么东西？”
上?面写着一行行字，各个缺胳膊少腿的，但勉强还能辨认，赫湘重挑了一段念出来：
“……屋里的炭火被人浇灭，但今夜暴雪将至……”
他忽然一愣，雪夜的记忆闪过脑海，目光在眼前一个类似笔的图标上?停留半晌，抬手就摸索起来。
系统大吃一惊，连滚带爬就要去推开他，嘴里着急大喊：
“你?干什么，别想了，那可是我们总部研发的专属星子板，你?区区一介凡人怎么可能触碰的了……嘎。”
看着那俨然被敲出了几个新字的任务面板，它呆滞地发出一声鹅叫，再仔细一瞅，面板旁边的光点快乐地围绕着赫湘重游动，像是迫不及待等他修改似的，不由怒中火烧：
“混账你?这破板子怎么能这样！亏我和小玉还和你?合作这么长时间，你?现在竟然忘恩负义向这家伙卖乖，你?是想害了小玉……”
“嘘。”
赫湘重眸光沉沉地看过来：
“别吵到她。”
系统被这双翡翠色的眸子盯着，情不自禁一个哆嗦，不敢说话了。
赫湘重垂下眼眸，凝神着面前密密麻麻写满字的光板，沉默不语。
我从未想过害她。
我只是……想靠近她一点点。
作者有话要说：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