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完没完，别闹了！还没丢够人是吧？回家！”
昨晚所有的检查，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季末一直很乖巧，医生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好在除了头上的磕伤，手臂上的擦伤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碍。
直到出了医院外，季末才朝着他摊开了手掌：“哥哥，我的礼物呢。”
顾易白无奈地从兜里掏出一瓶娃哈哈，插上吸管递给他。
“嘿嘿。”季末咬着吸管，笑弯了那双大眼睛：“就知道哥最疼我了！”
顾易白没说话，站在他旁边给司机老刘发信息。
“哥，真不是我先动手的，是他欺负我。”
顾易白把自己队服外套脱下来，披在小孩儿身上：“嗯，我相信你。”
“嘿嘿，不过我牙齿可厉害了，他疼得都哭了，你说过，对于欺负自己的人绝对不能服软，哥哥，我很棒吧？”
“你很棒。”
“哥哥。”季末皱着眉头可怜巴巴地把手里的瓶子递给他：“吸不出来了。”
顾易白一看，果然吸管又被他咬扁了，哪儿还能吸出来。
“以前不跟你说过吗？别咬吸管。”
把吸管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顾易白揭开了瓶口的薄膜，递回给他：“就这样喝吧。”
“还说我呢，哥哥不也喜欢咬吸管吗？”季末转着手里的瓶子：“哥哥为什么喜欢喝娃哈哈呢？旺仔牛奶更好喝。”
“太甜了。”
“好吧，哥哥喜欢，末末就喜欢！”
在接下来等待的时间里，季末一直在絮絮叨叨跟他说一些学校的事情，他奥数竞赛的了冠军，数学老师特别喜欢他，他报了学校的书画班，还打算报名参加一个冬令营的活动。
顾易白安静地听着，偶尔给一些回应，挺好的，至少这孩子有在好好长大。
“哥哥。”
季末突然开口叫他，嘴唇张张合合却很久都没说话。
顾易白看着司机老刘的车已经在停车场入口处排队：“怎么了？”
“哥哥，春节你要回家吗？”
“不回。”
“哦。”季末的小脸瞬间耷拉了。
顾易白的手机正好响了，低头察看，才发现之前带着季末检查的时候，已经漏了好几条微信。
有林坤发来询问季末情况的，有王旭问他晚上训练赛需不需要请假的，最近的一条，是一个米奇头像，发来的语音信息。
Mickey:那个……怎么说呢？白神，我这个人吧，心里有点事儿就吃不香睡不着的，昨天晚上在床上翻了一夜，也没想明白，米奇的皮肤那么可爱，为什么大家都说对你而言是灾难呢？你是对米奇有什么意见吗？
这人……真就绕在这个问题里出不来了？
一一回复了林坤和王旭的消息，打开了与米奇的聊天页面。
White:没什么，他们胡说的。
那人的信息回得很快，依旧是一条语音。
Mickey:没什么是为什么啊？
“哥，那我过几天的生日……”
季末低头摆弄着手里的瓶子，因为太用力指节有些发白。
顾易白回复消息的手指一顿：“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我才不要生日礼物！”季末自己把轮椅挪了半圈，转过身子不理他：“哥哥太讨厌了！”
再之后，季末也再不肯跟他说一句话，老刘的车径直他们面前。
蹲下身子想要抱他，不料小孩儿还在闹别扭。
司机老刘赶忙解围：“大……顾先生，让我来吧。”
顾易白便帮他把季末的轮椅折叠好放进后备箱，才回头叮嘱道：“今天的事不用告诉他爸妈了，然后回去让他好好泡个热水澡，明天一早把他送回学校。”
季末的贵族学校实行的是寄宿制教育，每周只有一天假期，今天算是破例了。
老刘点点头：“知道了，顾先生。”
顾易白想再叮嘱季末几句，不料小孩儿却扭过头不搭理他。
“乖乖的，下次我带你去俱乐部玩。”
“骗子。”这次干脆把车窗也摇上去了。
顾易白知道季末是真生气了，静静地退到一边，不料车辆刚启动，后排的车窗又被放了下来，然后一件东西快速地从里边飞了出来。
一切来得猝不及防，顾易白勉强才接住它，居然是一支彩虹棒棒糖。
等顾易白抬起头，那车窗又关紧了。
目送车子开出停车场，顾易白想起之前还未回复完的信息，掏出手机，删掉聊天框之前的信息，重新输入。
White:如果把一个小孩儿惹生气了，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