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易白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一路走过来，我和三四十个人见过面，全破冰了？”
“……”褚泽微笑着跟在顾易白身后进了包间：“想吃什么尽管点，今晚我请客。”
“我不是来吃东西的。”
顾易白努力地与他划清界限。
“别这么绝情嘛。”褚泽在菜单上写写画画，突然抬眼问他：“娃哈哈？我记得你喜欢。”
顾易白未置可否，手机停在与米奇的聊天页面里，看了对面的人一眼，还是把语音消息转成了文字。
Mickey:白神，刚洗漱回来就看到你下播了，就想问问你，之前生气的那个小朋友哄好了吗？我教你的那一招有用吗？
Mickey：刚才看了你们的训练赛，也太厉害了吧，简直跟推土机一样！敌人哐哐哐就倒了！你的那枪AK爆头也太帅了，对方压根儿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Mickey:今晚看直播的时候，我真的一个礼物都没刷，不过这些钱真的是我自己的，我不是小孩儿，也从来不会乱花家里的钱，所以我以后还能够给你刷礼物吗？
Mickey:这么晚了，白神应该休息了吧！我睡不着，今天看你们训练赛看得太激动了！害得我手痒痒的！想要打游戏！想玩PUBG.
回忆了一下那人的声线，之前的语音信息，他可以想象到那人说话的时候一定是可怜巴巴的。
“跟女朋友发消息呢？”褚泽将菜单递给旁边的服务员，调侃道。
顾易白没答话，把手机揣进兜里。
褚泽自讨了个没趣：“今晚你们训练赛真不厚道啊？都下班局了，还来我们学校搞事？”
“不好意思。”顾易白的语气没有丝毫歉意：“飞机航线飞不到，随便跳的，本来计划快乐下班想直接送，没想到打赢了。”
“……”
褚泽那被众多女粉追捧的男神微笑再一次僵硬了，不过他向来很擅长自话自说。
“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在这里，都七年前了吧？那时候还只有一个店面，现在周围四个都打通了，当时你还是个小孩儿，穆恩把你领到我面前，说你是他徒弟，命令我在队里必须得罩着你，没想到你一点都不给他面子，直接拆台，说他才不是你的师父。”
“呵。”顾易白被他自来熟气笑了：“褚泽，我们不是可以叙旧的关系，还有，但凡是要点脸，你也别再提他。”
“易白，我和他的事情很复杂，你不知道。”
褚泽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服务员把烧烤连同两人点的饮料一起送上来，可谁也没有动手。
顾易白此刻看到那奶白色的瓶子都觉得心烦：“褚泽，你和他的事情与我无关，我也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和你坐在这里，要么你现在告诉我纪赟的事，要么我现在就走。”
“要来点儿吗？”褚泽给自己倒了一整杯的啤酒，而后又摇头：“算了，你和他一样，滴酒不沾的，那时候咱们三都不一样，我喝酒，他喝王老吉，你喝娃哈哈。”
滴酒不沾？想到现在隔三差五就醉醺醺给自己打电话的人，现在的他，王老吉估计只能用来漱口了。
"这样吧，我也不跟你绕圈子了。"褚泽仰头喝了一杯酒，像是终于做了决定：“我可以告诉你纪赟的事情，作为等价交换条件，你告诉我他……”
“不可能。”
顾易白根本就不打算听完，断然拒绝了他的提议。
“你别急着回答。”褚泽苦笑一声：“我不是想你告诉我他的消息，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关于他的问题就行了。”
“褚泽，如果不是我清清楚楚地知道四年前发生了什么，看你现在这样，我还真会以为你是一个情种。”顾易白像看小丑一般看着他：“但现在，把你人前的面具收好，不用跟我演戏。”
“那我就当你是同意了？”褚泽并不理会顾易白的冷嘲热讽。
片刻的沉默后，包间里重新响起了褚泽的声音。
“我们战队的自由人陈帆春节后合约就到期了，这件事联盟应该很多人都知道，我和经理也知道那小子的想法，估计我们战队也留不住。”
“这和纪赟有什么关系？”
战队的选人和阵容一直是林坤，张贺他们考虑的事情，他也向来不屑于打听别人战队的八卦花边。
“想必你也知道，我们战队为明年的洲际赛选拔和世界赛名额都留了后手，而且陈帆也不是PCL赛区最顶尖的自由人，既然他想走，我们也没打算要留。”
又是一杯酒下肚，褚泽才慢悠悠地说：“但不管是他自己解约花钱买自由身，还是别的战队给他支付转会费，那都是转会期窗口开放之后的事，但纪赟私自跟这小子联系，这事儿我不知道你们战队是否知情，但是他做得是不是不太地道？”
“纪赟想要挖陈帆？你在开什么玩笑？”